黃初子不是不想走,實在是腿腳發軟站不起來了。
本來嘛,自己就是仗着有點粗淺的修爲和變戲法的手段,想在洛京混口飯喫,誰知道皇帝突然來了個水陸大會
他這一高興就衝動的報名了……
誰曾想本來露臉的事,現在差點把屁股露出來了!
看着法臺之上到處落下的天雷,黃初子差點沒尿出來。
好傢伙,這雷就跟那啥似的,一劈一個準,劈的那些道貌岸然之輩一個個魂飛魄散死的不能再死了,連屍體都沒剩下。
眼看自己那條幻術龍也在大風中被吹了個乾淨,黃初子心裏愈發不安了。
可明明他想起來,卻硬是站不起來。
就在這關口,他目光一閃卻發現了朱雀門上的華蓋。
那是皇帝正往這邊看來……
好吧,索性要被雷劈還不如一裝到底!
眼看隆德帝向他望來,黃初子也不再慌亂,反而做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只見他微微頷首捻鬚微笑,看起來一副天道之下我爲真的模樣。
不過要裝就裝到底,黃初子眼角餘光看皇帝望了過來,連忙將手中拂塵向天一揚,頃刻間就抖出一團黃雲,緩緩遮在了他的頭頂。而後他手腕一抖,身後就發出一陣金色寶光,配合着黃雲照頂的他,遠遠看去更加顯得仙氣飄飄了。
“這黃初子果然是個有道行的,朕看這天師的稱號非他莫屬啊!”
隆德帝看着黃初子穩如泰山的樣子,不由感慨起來。
“陛下聖明!”
一時間馬屁聲接踵而來。
黃初子這邊裝的正起勁,可法臺上卻是一片狼藉。
現在的臺上除了類似黃初子這樣招搖撞騙的道人以外,其餘的只要是頭頂有黑氣照頂的通通都被雷選中,打了個灰飛煙滅。
“龍君,咱們走吧,我看這熱鬧也沒什麼可看的……”
庚寅望着黑壓壓的雷雲有些憂慮的說道。
“走不了,我還真要布雨了……”
此時老龍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張流光短箋,其中文字正閃爍着霞光。
“咋了,收到下雨信號了?”
庚寅一看也就明白了。
“不是,行雲布雨本來就是我的事,還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這只是老朋友讓我幫一把忙而已……”
看庚寅有些迷糊老龍再次耐心的解釋起來。
“天雷懲惡本來就是常有的事,可這次陣勢這麼大就會有些小問題。你比如這些妖修之輩的怨念和惡意,它們雖然看不見摸不着,卻真實存在,如果不能及時被清理或者度化就會影響到洛京城裏的百姓……”
“哦,我明白了,所以你這位剛剛發雷的老朋友就需要你幫個忙,下場雨來洗滌一下這滿城的戾氣和怨念吧!”
庚寅聽老龍一說也明白了過來。
“嗯,正是如此,既然朋友相求,我也不能不管,老弟先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老龍說着身體就倏然化作一道流光往雲層中而去。
……
升雲觀,觀星臺。
“怎麼樣,劈的差不多了吧!”
呂洪鐘看着光幕問玄元子子道。
“差不多了,但凡有惡果的都給劈了,我特意給上河老龍去信了,讓他下場雨祛祛邪祟之氣!”
玄元子緩緩停下了手訣,整了整頭上的蓮花冠。
也在此時,洛京城上空開始淅淅瀝瀝的落起雨點兒。
法臺上,那道原本阻隔上下的光幕也開始逐漸淡化,好似要消失了。
劫後餘生的各路法師還有不少,紛紛長長舒了口氣。
一名禁軍將領眼看可以上臺連忙當先上臺直奔黃初子而去。
“法師,陛下請您稍後入宮覲見呢!”
禁軍將領恭恭敬敬的請道。
“嗯,老夫知道了了,你去回稟陛下,臺上還有些問題,老夫再壓壓陣,稍後老夫自來見駕。”
黃初子本欲立刻起身離開,可當他想要站起來時,卻發現因爲盤膝而坐的時間長了,腿腳完全麻了……
雷都劈完了,總不能這個時候讓他丟臉吧?所以他只能繼續爭取時間好調整好自己再起身。
而此時,隨着光幕牆的失效,法臺上躲過雷劈的衆人紛紛一擁而下想要趕緊離開。
剛剛的雷劫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