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庚老爺也有無奈的時候。
就在這賀家村口被百姓堵住了。
“臭小子們,你們在幹嘛,還不把道長請進去?”
三叔公瞪着渾濁的老眼,在驢子頭頂敲了敲菸袋鍋喊道。
這老人你說他糊塗吧,他知道黑驢蹄子辟邪,你說他明白吧又認不得庚寅。
大黑驢此時一臉無奈耷拉着耳朵,只能硬生生捱了三下,心裏默唸“尊老愛幼”唸了三遍,纔沒有給老頭尥蹶子。
“對對對,趕緊請道長入村!”
爲首的青壯連忙說道。
眼下形勢庚寅也知道從命了。
三叔公被大家簇擁着,走在前面,庚寅牽着驢子跟在身後,那是滿臉的不自在。
明明自己是請來的道長,可這功勞又偏偏記在了這三叔公頭上。
想自己也是個愛面子的虎,碰上這種情況只能乾瞪眼,沒轍啊!
庚寅被賀家村村民帶到了祠堂中,請到坐上,奉上了好茶。
至於驢子則被村民們牽到了一旁村民家的棚下拴了起來。
庚寅也告訴他們這驢是自己的坐騎,可不能給宰了,好好看護着。
既然請到了他那什麼事都沒問題了,不需要黑驢蹄子。
坐在祠堂裏,藉着昏黃的燭火,庚寅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祖宗牌位就覺得有些陰森。
不過還好,他一路走來發現整個賀家村似乎沒有死氣纏繞,應該只是普通的小事引得村民不安而已。
不過在庚寅眼中的小事到了村民這裏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必須慎重對待。
“道長,還請您幫幫我們村吧!”
眼看庚寅茶水喝了一盞又一盞,就是不說話。
村裏爲首的賀林開口了。
“嗯,不知貴村有何事讓本道相助啊?”
庚寅看這位沉不住氣了,也就不再拿捏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賀家村以前也是風調雨順五穀豐登,日子過的倒也衣食無憂。可最近卻頻頻出事兒,害得村裏家家戶戶夜不敢寐,提心吊膽的。
“哦,“所謂何事,把你們嚇成這樣了?”
庚寅起身踱着步子走到了祠堂門口,望着天空開口問道。
“村裏從本年七月十五以後,每到子時一過,就會從村頭開始直到村尾家家戶戶都會響起敲門之聲。一開始大家以爲是來了什麼生人,可是有一家膽大的趴在牆頭張望卻什麼也沒看到,但那敲門聲卻事實存在,每天夜裏都來,敲完了全村的大門就消失不見了……”
“光敲門也沒什麼事吧,有什麼可怕的?”
庚寅說道。
“道長,深更半夜敲人家門,而且還不見人影,你說可怕不可怕?就這已經很可怕了,後來更是屢屢又家禽家畜半夜消失……”
賀林說着話目光中還是露出了一絲恐懼。
“還有這等事?那你們咋不請個法師過來驅驅邪呢?”
庚寅看完了夜空,又回到了座位上問道。
“請了,怎麼可能沒請,我們這離廣陵城不遠,事發當天就去請了,可誰知道來的法師當天夜裏就離奇失蹤了,那個請法師的人就是我們的三叔公,這不連累他老人家也變成了這樣,時而明白,時而糊塗。”
賀林皺着眉頭向庚寅大倒苦水。
“那接着請啊!”
“唉,還接什麼啊,那些法師一聽自己人都失蹤了,嚇得一個個都不敢來了,純純就是些酒囊飯袋,周圍的村落聽到我們這的事也嚇得不敢來往了,只有我們沒辦法土地田產祖宗祠堂都在這,總不能也跑了吧!”
“那你們咋不去遠一點的地方請法師呢?”
庚寅跟個好奇寶寶似的繼續問道。
“請了,派出去的人都走好幾天了,我們也是實在受不了了,聽說建康城有梵寺的高人擅長做法除妖,這不大老遠專門去那裏請了。”
“這樣啊……”
庚寅一時也明白了些,難不成這事有梵門的影子?
可眼下他沒有查出結果,也不能貿然下結論。
總之他近來對這個西邊過來的教門是極其的不感冒,怎麼十處敲鑼,九處有它?
這些村民也是,放着大周的本土道門不請偏偏要請外面的。
同時庚寅心裏卻還是有疑問,這種簡單的鬧邪祟不是當地的城隍廟就給處理了嗎,如何遲遲沒有動靜?
不過這話他是不會當着賀家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