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冬季的寒風逐漸大了起來。
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片雲層,緩緩的遮擋住了原本明亮如晝的月色。
夜色,在這一刻才恢復了它本來的面目,黑暗而不知深邃。
這樣的時候,這樣的景象,眼前方家村就顯得分外陰暗詭異了。
“這……這村裏怎麼這麼冷……冷……”
剛一進村,書生李君愛就有些牙齒髮顫的開口道。
王連也是覺察到,進了村的剎那間,身體中好似滲入了一股寒流深入骨髓……
呵呵,你們倆要不是火氣壯,就憑這身單薄衣服,今晚怕是就要凍死在荒野了。
服役老頭姓趙,此時笑着說道。
他身上除了棉衣也就揹着副棉被褥,除了隨身乾糧和水以外,其他生活用具他只要到了汴州兒子那裏都有準備。
有心想幫幫倆書生,可他確實無能爲力,不止是他,行商白金生和短髭男子都是個跑單幫的,哪有多餘衣服借人呢。
在他們看來,倆書生之所以說冷,怕是因爲衣衫單薄所致。
“怪我怪我,剛剛不應該拉着你們出了點汗的,現在想必是那陣熱氣過去了,故而你們才覺得更冷了。”
短髭漢子名叫歐陽雲,此時摸了摸腦袋,一臉的不好意思道。
“歐陽大哥,沒事沒事,要是沒你幫忙我們還未必能堅持到這裏呢。”
幾人說話間,已經到了村口的第一戶人家門前。
“要不就問問這家?”
王連實在是凍的受不了,加上剛剛體能的消耗,讓他急需要補充熱量。
“這家不行的,你沒看見小門小戶麼,一般這種人家自己都活的困難,咱們再上門叨擾就有些不合適了。”
這時,長久沒有發聲的商人薛茂才開口了。
他畢竟是常年經商的人,對於人情世故的把握還是很厲害的。
“那就換一家吧,裏面那家院子挺大,屋子多不如過去問問?”
李君愛連忙開口道。他和王連一樣已經凍得快成冰棍了。
“那是方家村的土財主方吸土,是個遠近聞名的摳貨,怎麼可能讓我們住?還是跟我來吧!”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小隊伍裏有了老趙頭還真救了大家的急。
“行,聽趙大爺的!”
幾人聽了老趙的話紛紛點頭,跟在老趙頭身後往村裏走去。
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一陣陰風颳過,他們剛剛站立的大門口卻倏然被吹開了……
這種時候,這般天氣,這家農戶居然大門都沒有插上!
一股幽暗的陰森的氣息逐漸的從這裏開始,向整個村落蔓延籠罩起來。
“噹噹噹……噹噹噹……”
僅管老趙頭控制着力道拍着眼前的木門,可或許是四周太過安靜了,他的的敲門聲在這寒意深深的夜色裏竟然顯得分外清脆。
門口邊上,一眼水井在暗夜中驀然無聲。
王連下意識的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他總覺得的有一股說不清楚的感覺,可是偏偏又說不上是什麼感情。
“誰啊……大半夜的……”
終於,在老趙頭敲了一陣門後,院子裏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
“方老哥,是我趙根生!”
老趙頭一聽有人出來就臉色有些欣喜的回答道。
“趙……根生……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宿州那個趙火頭!”
此時院中的聲音由遠及近,已經到了門口。但卻也沒有開門只是似乎透過門縫在觀察着門口。
“吱呀……”
隨着門軸發出刺撓的聲音,終於,厚實的木門緩緩打開了。
“趙火頭,還真……真是你啊……”
此時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名皮包骨頭的披頭散髮的老者。
“快快,進來說話!”
“方……方老哥,你怎麼成了這樣了?”
老趙頭一看眼前的老頭,頓時有些喫驚道。
“這事兒進屋裏說,你們趕緊進來吧!”
老方頭一把將走在最後的王連拽進了院裏後連忙迅速關上了大門插上了門栓。
這一系列動作他不僅迅速而且還熟練的行雲流水一般。
“怎麼了,老丈?”
王連一臉茫然的問道。
看着老頭骨瘦嶙峋的模樣,感覺剛剛拽人關門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