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能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裏他被烈焰焚燒着,化爲一塊塊熟肉,正被一頭吊睛白額的大老虎吞食着。
“啊……”
驀然的,他驚呼着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呼呼……呼……”
靜能滿頭大汗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我這是……哈……活着……活着呢……”
打量着四周熟悉的環境,他總算是長長的舒了口氣。
“還好,還好,那老虎總算是個講規矩的。”
靜能發現自己居然還被庚寅安置在了禪牀之上。
“主持,主持……不好了!”
就在靜能擦拭着額頭的汗水暗自慶幸之時,靜室外忽然響起了弟子的呼喚之聲。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靜能立刻盤膝而坐,取出念珠沉聲道。
“主持,不好了,咱們大雄寶殿裏面的梵尊金身沒了……”
“什麼?金身沒了?那麼沉的東西如何沒得,你們這羣飯桶,連金身都看不住麼?”
靜能聞言立刻下了禪牀,推開門呵斥道。
“主持,不是金身沒了……那個……不是塑像沒了,是上面的鍍金沒了!”
跑來的小沙彌這才磕磕巴巴的解釋了清楚。
“哦,金身還在啊……什麼,鍍金沒了?”
靜能本來舒了口氣,結果又一口氣噎在了嗓子裏差點沒再暈過去。
“是啊,鍍金沒了……難道是梵尊生氣了?”
小沙彌一臉惶恐道。
“南無無量梵尊,你休得胡言,這事就這樣吧,金身的事以後慢慢化緣再鍍吧!”
靜能一聽金身沒了,一開始是生氣,緊接着就反應過來。
“對了,這事要禁口,誰也不許外傳,我想是西方使者取走了吧…”
靜能雙掌合十口誦梵號道。
那弟子聞言自然也是跟着合掌誦起了梵號。
……
從靜能禪房出來,庚寅越想越氣,爲了給靜能一個教訓,當即就去了大殿把那兩座梵尊塑像的鍍金全給颳了,心情這纔好了一點。
旋即他駕起祥雲直奔南方而去……
庚寅是怎麼也沒想到,梵教居然敢如此猖狂。
波若寺的事早有定論,雙方也都默契的達成一致,算是穩住了鬥爭的火焰。
沒曾想西方這幫王八蛋居然敢挑釁似的重建波若寺!
這不僅僅是挑釁了,這完全向玄門宣戰了。
“哼,不就是看這次犴麓山折了兩名仙君麼?膽子居然如此之大了。”
庚寅一邊駕馭着遁光,一邊怒氣衝衝得罵着。
“老子非拆了狗日的不可!對了,還有那寒山寺也得給他拆了!”
遁光中,庚寅還是滿腔怒火咆哮着。
很快他就注意到一道遁光從他眼前一閃而過,差點沒撞到他身上。
“誰?這麼沒禮貌?空中趕路也不知道靠右行駛。”
庚寅停住了身影,大聲呵斥道。
本來他就滿身怒火,此時被對面這麼一衝撞,頭頂都竄起火苗子了。
“呸!你是個什麼東西敢擋爺爺的道路?我告訴你我可是有主的。”
就在這時已經錯身而過的那道遁光也戛然而止,紅彤彤的雲團裏一道庚寅聽起來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爾母婢也,匹夫安敢欺我耶!”
庚寅此時被氣的頭頂三花乍裂,五氣繚繞,渾身上下一股股真炁沸騰不已,接着冒起了白氣。
誰都看的出來,虎爺這次真是氣的不輕。
“着!”
只見他二話不說擡手一握,手中倏然出現一塊金光閃閃的虎鈕金印,朝着對面的雲團就拋了過去!
“哎呦…疼死我了……你大爺的,不講武德偷襲我這個沒化形的小獸……”
就在這時,捱了一擊金印的雲團中,驟然響起一聲痛苦的哀嚎。
“你……這聲音恁的熟悉?”
庚寅正準備再拍一記金印,教訓教訓對面的猖狂之徒,卻沒想到這哀叫聲越來越熟悉了。
“風來……”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庚寅當即天性迸發,起了看看對方模樣的心思,立刻對着巽位裏吹了口氣,就見得一陣大風陡然而起,“呼剌剌”吹向了那團紅雲。
隨着大風吹過,那包裹在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