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山,波若寺舊址下的不知名所在。
夜色剛剛降臨不久,一切看起來非常靜謐。
除了呼呼的風聲和偶爾有幾聲秋蟲苟延殘喘般的嘶鳴外,這裏就再無雜音了。
羅山,還是那座羅山,不同的是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罪孽……
“不好了,主持!”
羅山下某處隱蔽的角落,一陣急促的呼喊聲傳了過來。
一名梵徒滿頭大汗爬雲而來。
“慌里慌張成何體統!”
在這角落裏,一名禿頭納袍的短髭梵師正閉目打坐,聽到對方的呼喚不疾不徐的開口道。
從始至終他的眼皮都沒有睜開,彷彿對外界發生的一切都胸有成竹。
“說吧,什麼事?難道是官府派兵來了?”
這位閉目打坐的正是重建波若寺的急先鋒,也是新波若寺擬定的新主持德陽。
“不……不是的,是寒山寺被人給拆了!”
那梵徒努力的調整着呼吸,急促的開口道。
“什麼!寒山寺被拆了?何人所爲?那寒山拾得兩位禪師呢?”
德陽聞聽此言頓時一驚,剛剛的淡定再也不復存在,連忙從蒲團上站起身來。
“這是剛剛纔發生的,兩位禪師被按察使請到府衙商量事去了,估計這會兒纔出來……”
梵徒見德陽失態,深怕自己被當了出氣筒,連忙恭敬的說道。
“好,好一招調虎離山之計!沒想到本座算來算去還是把寒山寺給忘了,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德陽此時臉色陰沉道。
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就由陰轉晴了,“哼,此番行爲正合我意,我正愁怎麼拉這兩個老東西下水呢,他們就把藉口送上來了,走立刻前往寒山寺!”
德陽不愧心機深沉,原本庚寅準備拉他下水的事,現在在德陽看來又變成了一件可以爲他所用拉攏寒山拾得的好事……
此事一出,在德陽看來就是寒山拾得想保持中立都不可能了,畢竟是道場被拆的大仇,怎麼可能輕易咽的下這口氣。
不過他等他剛剛走至寒山寺山門外時,二禪師悟道的金光就已經開始籠罩了整個寺院上空。
“這是……他們居然悟道了!”
德陽一臉的不可置信,明明道場被毀這二人應該是怒火沖天之際,卻未曾想他們還能寧心靜氣衝破桎梏提升了境界……
“厲害厲害……想必這兩位已經準備這一天很久了……怪不得師父臨別時囑咐我要小心尊重這兩位大能,現在看起來聖境那羣人看人識人的眼光還是很厲害的。”
德陽不由感慨萬千。
……
就在德陽感慨萬千之際,庚寅帶着驢子卻已經倏然趕到了羅山腳下。
這條路這個地方,他是在熟悉不過了,當年他就是從這條路上了山,也是從這條路殺了個血流成河。
也是在這裏將梵門波若寺的所有罪惡都滌盪一清!
而現在,卻有別有用心之輩,妄圖打着傳播梵法的名義重建此寺,這是他絕不答應的。
因爲真要是讓梵門建成了新波若寺,打打臉的可不是庚老爺,還是碧清宮!
想到這一點他就不得不出面解決此事。
原本,他和驢子計劃讓建康城隍爲幌子在明面上吸引住德陽的注意力,他們二人趁機上山把廟拆了。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們兩次出手都被德陽輕鬆化解。
這就意味着驢子所說的是真的,波若寺重建怕就是個陷阱。
面對陷阱他本想從寒山寺切入,鬥他一場,沒想到那兩名得道的禪師居然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來應對突如其來的劫數。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臨陣突破成就了悟道之境。
所以眼下對他來說就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既然德陽和寒山寺都不接茬,那他自己就要改變原來計劃,來個斬草除根了!
他的辦法也很簡單,你不是要在這裏重建波若寺麼?那虎爺就直接把這座羅山給你搬了,看你小子還能在哪裏重建波若寺!
所以,到了地方的庚寅也不廢話,如果他所料不錯寒山寺發生的動靜正好將這邊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自己則可以乘機行事了。
“移山填海訣!”
到了這個地步,庚寅當即就張口一吐,將自己的寅虎神君金印吐了出來,往高空輕輕一拋。
移山填海訣,顧名思義就是移動大山,將其填入海中。
不過庚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