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現在有些尷尬。
主要是他摸了半天除了空間珠裏的黃白之物和各類藥材符籙以外確實沒有什麼適合送給這孩子的。
“孩子還小要什麼禮物,能認阿叔就不錯了!”
楊蟲兒生怕庚寅難堪,連忙把孩子交給全姑道。
“你放心,我是手裏一時沒有適合這孩子的東西,等過一陣一定給他送個好東西!!”
庚寅在驢子一臉鄙夷的目光中撓了撓頭,許起了願。
“真的麼?胡阿叔,我要一隻大老斧,這樣以後就沒人欺負我了……”
“……”
庚寅一時竟然無言以對,大老斧嘛,遠在天邊,近就在眼前……
驢子看着庚寅,再度露出意味深長的目光。
“放心吧,阿虎,你胡阿叔別的搞不來,這大老斧絕對是能給你抓來的……”
驢子壞笑着說道。
“這孩子說什麼呢,有要老虎的麼?胡大哥別聽他的,就是抓來了我們家也養不起那樣的猛獸,老虎那玩意可能吃了……”
楊蟲兒對於自己的孩子也是十分無奈。
看起來,每個父母在孩子的教育上總是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這有什麼,孩子既然喜歡也沒什麼辦不到的!”
庚寅對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是越來越喜愛了。
楊蟲兒也明白庚寅不是一般人,當初在彭城他就知道了,更何況現在還是人家手下的神驢救下了他們一家。
“對了,蟲兒,離開彭城後你們去了哪裏?這又是怎麼回事?如何被人追殺?”
輕輕的摸了摸虎子的腦袋,庚寅問楊蟲兒道。
這些年,楊蟲兒和全姑想必是吃盡了苦頭吧……
庚寅覺得當初自己真是年輕了。
楊蟲兒長長的嘆了口氣,示意全姑將虎子帶到一邊,這才幽幽開口道:“唉,胡大哥,一言難盡哪!其實以我的本事雖說不能富甲一方,可喫香喝辣還是能做到的。但我又豈是那樣的人?想我楊蟲兒縱橫樑上十數年,足跡遍佈大周南北,從未失手,可我乾的買賣都是偷富濟貧,從來沒有爲自己攢下金銀,帶着全姑離開彭城後,日子就過得拮据一些,她也因爲家裏的事一直鬱鬱寡歡,直到一年後有了虎子,她這纔將心思都用在了孩子身上……
“這麼說,你們離開彭城就到了這裏?”
“當然不是了,我們住在洛京,開了個湯館,不過都是我在掌勺,她熬湯帶孩子。”
“那……”
庚寅目光中帶着探尋之色,意思是既然如此爲何被人追殺,而且還是修行者的追殺。
“這都怪我,你也知道洛京這個地方表面上是天子腳下首善之區,可實際上卻都是藏污納垢蠅營狗苟,我實在看不下去就準備幹一票,準備湊錢設個義莊。卻不料在一處太監的外宅偷出了了不得的東西!”
說着話,楊蟲兒脫下腳上的靴子,在腳後跟上一陣扣弄,就取出一張油紙包裹的便箋遞給了庚寅。
“胡大哥,你看完就知道我爲什麼被追殺了……”
望着手裏的便箋,庚寅也想不到給楊蟲兒引來殺身之禍的居然就是這麼一張薄薄的紙片。
庚寅皺着眉,打開了手中的便箋看了起來。
這原來是一張藥方,準確來說是一張丹方,上面的輔料倒是沒什麼奇特的,可是偏偏主藥讓庚寅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快速記下來這張丹方,庚寅當即就擡手將原件焚燒了。
“胡大哥,你……”
楊蟲兒有些不明所以。
可庚寅知道,這裏面的東西要是泄露出去,怕是頃刻間天下就要大亂。
所以這丹方是萬萬不能留的!
也不知道楊蟲兒偷盜的那名宦官怎麼如此大意,讓這麼重要的東西流了出來。
“蟲兒老弟,你是不是也已經看過了?這東西你到底怎麼得到的?”
庚寅處理完灰燼後問道。
楊蟲兒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開口道:“你也知道大戶人家都有暗格密室,這張便箋就是混在那個太監藏錢的暗格裏的,被我順手取了出來。”
原來如此,就是不知道這丹方是哪個缺德鬼獻的,還有隆德帝到底看沒看到丹方?若是看到了……
庚寅已經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也罷,這是我的因果,你放心好了,這次我保你家無恙,不過這事情太大,你得給我發誓一輩子爛在心裏不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