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無量梵尊……楚道友,多年未見,你還是止步於悟道啊!”
賣糖老者身前的阻攔者,正是毗盧遮那梵君。
“怎麼,梵君今日要攔我麼?”
賣糖老者望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梵師冷聲道。
“道友誤會了,何來阻攔一說?只是想和你敘敘舊而已。”
“敘舊?這話就不用拿來搪塞我了,還是說說你們這次來了幾個人吧?連你都出動了,想必其他幾個也應該都來了吧?”
賣糖老者不緊不慢的走在路上道。
他原本也沒想着去幫隆德帝開悟,玄門中人本來就講究一個悟性,倘若隆德帝連這點悟性都沒有,那他又何必將其收入門牆呢。
“楚道友果然智慧高絕,這次事關梵運傳播,故而能來的都來了……所以我纔來找你聊聊天,宮裏的事就看那位皇帝自己的決斷了,要是他入了觳中,那你們就不能干涉……”
毗盧遮那梵君直接就開門見山的說出了來意。
“升雲觀何人去了?”
“馬王尊梵君。”
“那位歡喜梵君呢?”
“自然在他該在的地方……”
賣糖人的楚姓老者,邊說邊進了一家茶樓,毗盧遮那梵君見狀也跟了進去。
“你既然大老遠從西方來了,我自然是招待的,來,這裏坐,咱們喝茶品茗,以觀其變!”
二人甫一坐定,楚姓老者就將一杯剛剛衝好的熱茶向毗盧遮那梵君遞了過去。
毗盧遮那梵君眼看茶水到了跟前這才雙掌合十道:“楚道友你我故交,何至於此呢?”
“梵君,請茶!”
楚老頭不爲所動的將茶水又往前遞了遞後,說道。
就這麼一瞬間的事,卻彷彿是過去了好幾個世紀一般漫長。
整個茶座倏然間就好像在時空的隧道里穿梭,冬去春來,夏往秋來……所有的時間在這杯小小的茶水中流逝不已,彷彿是走過了漫長的歲月!
“道友既如此盛情,我也不得不接了!”
毗盧遮那梵君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也緩緩擡手向着茶杯接了過去。
對方雖然僅僅是個悟道天君,可展現的實力卻不是普通天君所具備的,歸然宗歷來不沾因果,所以他們的宗門內也一直有一門嫡傳功法傳了下來,那就是掌握着部分時間道果的碎屑!
所以毗盧遮那梵君才如此慎重,不想和老頭正面交鋒。
不過,眼下情況由不得他了,梵門爲了在大周的氣運幾乎是傾巢而動,那就怪不得人家歸然宗人也參與進來了。
隨着毗盧遮那梵君伸出手的剎那間,兩股不同光色的能量就在須臾之間劇烈碰撞在了一起!
這股可以毀天滅地的能量被他們二人運用的爐火純青,不僅沒有超出茶座的範圍內,而且還絲毫沒有破壞這裏的任何東西!
這種精準把控制,確實也只有到了他們這種境界才能夠熟練的掌握。
終於,在幾乎扭曲了的光團中,毗盧遮那梵君輕輕接住了楚道人遞過來的茶杯,緩緩的放在了桌上。
這時間說起來很長,實則在二人交鋒中也只是那麼短短几息功夫。
“好茶是好茶,就是年份長了……”
毗盧遮那梵君並沒有端起來喝了,而是一臉嘆息的看着茶杯說道。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茶杯中的茶水已經被揮發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一點茶垢,好像在訴說着這杯茶的過往。
“嗯,是有點長了,看起來這茶水的氣運也未必就應在此處啊……”
楚道人眉心短暫的閃過一道太極圖案後,意味深長的說道。
“道友,好道法!毗盧遮那佩服……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如此手段本就不正大光明,失敗乃是必然,就是不知我梵法徹底東傳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原來就在楚道人說話的空隙,那原本被毗盧遮那梵君放在桌面上的白瓷茶杯隨着一陣微風的吹拂,居然陡然間化爲了齏粉……
時間之力當真如此可怕麼?怪不得歸然宗一直隱身海外從不出山,想必這恐怖的力量他們也無法徹底駕馭吧!
毗盧遮那梵君望着桌上的粉塵,心中暗道。
見識了歸然宗的道法,毗盧遮那開始靜下心來,這次他重新取了茶杯,自己爲自己倒了一杯熱茶輕輕的啜吸着。
“我輩修士修行,本來修的是堂堂正正,哪有什麼旁門左道。不過今日之事實乃是種禍之舉,天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