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目光所及之處,那是兩道不同顏色的遁光,那是隻有元嬰修士才能駕馭的遁光,一白一黑,看起來相得益彰。
“好傢伙,這二位都不是一般人啊!”
庚寅饒有興致的看着越來越近的遁光,聲音也由一開始的饒有興致漸漸變得冷漠起來。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他在這兩人身上看到了一股股濃郁的因果之氣。
這因果之氣並不是說這二人是樂善好施之人,相反,恰恰證明這兩個來人是平日不修善果之輩!
這身因果之氣,也不知道是殺戮了多少無辜者才聚集起來的。
與此同時庚寅發現下方對峙的兩撥人羣也在這兩道遁光趕來之時發生了變化!
兩撥人不僅每個人頭上死氣纏繞,而且渾身上下驟然也溢散出了濃濃的因果業力……
“合着這兩撥人都不是什麼好鳥啊!怪不得門派名字起的這麼怪,什麼一心門,兩貫道的。”
庚寅也算長了見識,頭一回見這麼多該死的玩意。
哪怕當年在波若寺他大開殺戒,也沒有今天這麼多因果業力纏繞。
他算是明白了,爲什麼這兩撥人頭頂黑雲遮蔽,狂風大起了……估摸着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想在這裏劈了他們。
“蘭師弟,什麼風把你刮到這裏來了?”
隨着遁光停在盆地上空,一身玄袍的白鬚老者看着和他一起趕到的白袍黑鬚老者笑道。
“呵呵呵,師兄,哪有什麼風?不過是看見你了想過來打個招呼而已。”
黑鬚老者一臉笑意,看起來就像是關心老朋友一般。
“師父,您可來了……要給弟子主持公道啊……”
胡不歸眼看自己的師尊到了,連忙鼻子一酸帶着哭腔道。
“師尊,您終於到了,胡不歸那廝欺人太甚啊,師弟們都……”
眼看胡不歸唱起了苦情戲,這邊的苟德利自然也不甘落後,對着自家師父指着滿地的白服屍體哭訴起來。
“怎麼回事?如何死了這麼多人?豎子,你可知道老夫培養一個金丹要花多大的代價嗎!”
兩貫道掌教鄭克儉,看着地面上的屍體臉色鐵青道。
“師尊,不關我的事啊,是一心門的胡不歸,他搶奪我們發現的寶貝,爲了遮掩消息又殺了那持寶人全村!幸虧弟子及時趕到可寶貝他卻不還給我們了,弟子無奈只能帶師弟們搶奪,沒想到……沒想到他居然用那寶貝害死我們許多師弟!師尊您要給我們做主啊!”
苟德利此時一副涕泗橫流的模樣跪倒在地。
他的師父他太瞭解了,別看平時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可是殺起人來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完全就是個老魔頭!
他已經感覺到了,剛剛見到滿地屍體後老傢伙已經對他動了殺心,此時爲了自保,苟德利必須趕緊把矛盾轉移,這樣才能找機會開溜。
“呸!你這條斷脊之犬血口噴人!蘭師叔,不是他說的那樣,明明是我們發現了寶貝和那持寶者相商準備花錢買下,誰知道他就突然來了,而且不等青紅皁白就殺了我們好些師弟……師父您看看,咱們就剩這點人了……”
胡不歸一副悲傷模樣,末了,還讓自己師父看看自家弟子的慘樣,完全不提那殺人奪寶,屠村滅門的慘事。
“蘭師弟,你怎麼說?”
玄袍老者此時眉頭緊皺,看着對面的黑鬚老者道。
“呵呵呵,鄭師兄,這事真假未辯吶!我料定他們二人都說了假話!什麼寶貝能讓你我兩派相互廝殺成這樣?定然是他們有什麼私仇把弟子門裹挾進去了……”
看得出,這位兩貫道的蘭掌門倒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嗯……有道理,你我兩派互爲犄角不是一兩天了,有好東西都是對半分,哪裏有這麼大的爭端?這裏確實透着蹊蹺,不歸啊,你休要說謊,據實道來。”
玄袍老者眼睛一眯,盯着胡不歸道。
“師父弟子怎麼會在您面前說假話,寶貝就在這裏,您一看便知了!”
此時胡不歸也不敢隱瞞,自家這位師尊那是和對面師尊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殺人放火滅門絕戶的事可沒少幹,要是真說不清楚,怕現在他就得被寸傑了……
“要亮寶貝了嗎?”
雲層裏的庚寅頓時睜大了眼睛,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玩意。
這邊胡不歸說着話就將手中的一件物事高高舉起呈現在玄袍老者眼前。
“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