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這件事,庚寅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想過。
在他的看來,人類可以喝的酩酊大醉,可是修士卻不可能有如此情況發生。
蓋因爲修士本身他是有能力將體內的酒精成分給逼出體外的,沒有了那些酒精作祟,修士也好,人也罷,都是不會陷入醉酒狀態的。
然而,這次的庚老爺卻想好好醉他一場!
所以,在對桌上的菜餚一掃而光後,庚老爺就抱起罈子狂飲起來。
正所謂法飲宜舒,庚寅喝起酒來就收不住了,一陣“噸噸噸”就幹完了一罈子酒。
幹完了一罈酒他是猶不過癮,又接着衝小二要了一罈,繼續狂飲。
“痛快!有日子沒這麼放開喝酒了……”
庚寅喝着喝着不覺就醉了,說起話來舌頭也跟着打顫。
“賢侄,給我留點!”
眼看第二壇也快要被庚寅喝完了,路山君再也忍不住了,連忙又鑽出了他的身體,對着剩餘的酒就是一吸……
就見得那原本還有些渾濁的酒液,在經過路山君猛然一吸後,就變得清澈起來。一縷縷濃郁的酒氣就被它全部吸入了鼻腔之中,只剩下些清澈見底的水遺留壇中被庚寅再度捧起灌入了腹中。
“果然是好酒,比我當年喝的不知道要烈多少,好!”
路山君咂吧着嘴不自覺的說道。
“小二,再來一罈!”
此時的庚寅已經進入了醉酒狀態,趁此機會路山君連忙捏着嗓門學着庚寅的口音對着門外呼喊了一聲後,再度躲進了庚寅體內。
小二果然沒聽出來差異,有些喫驚的問了一聲:“爺您都喝了六斤了……還來啊?”
不過,他問了半天也沒有等來庚寅拒絕的答覆,只能再去搬酒,掌櫃聞聽庚寅還要再喝,也是搖頭不已,最終還是又給了一罈。
“你可得留心了,真要是喝多了就把下面那張摺疊木牀擡上去,再搬一牀被褥……小田子,你去通知後廚,熬兩碗醒酒湯!”
掌櫃的畢竟開店日久,經驗豐富,庚寅這樣的豪客雖然酒量不錯,可喝多了也容易鬧事,還不如搬個牀鋪讓其好好休息。
夥計們忙不迭的去了,掌櫃卻一臉憂心的望着頭頂。
“希望別出什麼亂子吧!”
世間之事,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是覺得要出事,他就真要出事兒。
第三壇酒搬上去時,庚寅其實已經開始打瞌睡了,可醉眼朦朧間他還是對着夥計點了點頭,這讓夥計誤以爲庚寅要繼續喝,就放下了酒罈退了出去。
路山君見狀,連忙再度展開自己的喝酒大法,透過封泥,將一罈子酒中精華吸了個乾乾淨淨。
“嗝……好東西,我都熏熏然了……”
路山君好似也喝多了,晃晃悠悠回到了兩儀珠裏也眯了起來。
夥計再上來時,庚老爺已經打着鼾沉沉睡去了。
“我就說嘛,已經喝了六斤了,怎麼可能再喝的下去……”
見到桌上完好無損的酒罈,小夥計也頗爲無奈的嘆了口氣。
接着他們就按照掌櫃的吩咐,架好了牀四五名夥計一起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庚寅架到牀上。
收拾好桌上的殘羹剩飯後,他們才退出去關上了門。
“醒酒湯端上去沒有?”
掌櫃的見夥計們一起下來後問道。
“人都睡的死死的餓了,沒法子喂啊!”
熬湯的小夥計舉了舉手裏的醒酒湯苦笑道。
“得,那就讓客人先睡會兒吧。”
所以,庚寅最終還是沒有喝上醒酒湯。
……
庚寅迷迷糊糊間忽然發現自己眼前站着兩個身着白服頭戴高帽,手持鐵鎖的青臉男子。
“不……不是沒讓你們上來嘛……老爺我……還沒喫完呢!”
庚寅一邊擺着手,一邊磕巴着說道。
想來,他大概是把這二人當成了飯莊的夥計了。
平常庚老爺也喝醉,不過他都是有意識的通過真炁的運轉自行就醒了酒。今天偏偏喫喝的過癮,故而纔沒有來得及醒酒。
“你這漢子,難道不知道你陽壽已盡?我二人是陰司專門負責勾魂的使者,今天特來勾取你的魂魄。”
帶頭的白服男子抖了抖手中的鎖鏈,厲聲道。
他們說的正義言辭,可是聽到醉虎庚寅耳中就又變了……
庚寅醉眼朦朧間居然聽成了“你這孩子,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