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煉丹,庚寅已經算不上陌生了,經過時不時的鍛鍊,他其實在丹道上已經是非常精進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屬於丹道上的什麼段位,可庚寅明白,自己煉的丹要是放出來那就是天下修士哄搶的局面。
這在第一次他來華丹大會時已經得到了驗證。
不過,對於眼下老天尊給他的除九蟲丹方他還是有些喫不準。
裏面用到的一些材料讓他也覺得比較難搞……
這種東西,怕是隻有經歷過除蟲法的仙君們手裏還會有些,其餘修士同輩的都給自己留着,小輩的不識貨也未必存在手裏。
也怪他剛剛走的急,忘了開口問師父要了。
路山君這傢伙關鍵時刻就裝聾作啞沒了動靜,庚寅想問些問題吧,這老小子躲在兩儀珠裏,硬是沒有迴應他。
眼下他只能先在華丹大會上淘換淘換,看看能不能碰到這些比較生僻的材料。
要是這裏找不齊,那就得去找老龍了,就是不知道那個黑心老龍手裏有沒有了。
“對了,要不要再整個質量好些的丹爐呢?”
庚寅皺着眉頭思索着,往北邙山而去。
“咦?怎麼回事?突然降溫了?不對,不是降溫,是有人做法了……”
庚寅忽然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這才從思考中回過神來。
待他放開神識一看,才發現他眼前周圍偌大的一坨地方已經被人用某種寒冰法術給完全冰封了,厚厚的冰霜將樹木,草石以及那些正在活動的夜間生物都給凍成了冰雕,唯有一處地方沒有冰封,那裏還佇立着三尊人形的泥塑……
“好傢伙,什麼人居然敢隨意殺生?王法呢,都到哪了去了?況且,這森森寒意中還泛着濃濃的煞氣和因果氣,且待我看看是何方邪魔!”
庚寅仔細觀察了一番,得出一個讓他感興趣的結論。
庚寅隨即搖身一變,收斂了神光,成了一位身着百衲袍,頭戴九陽巾,足登三耳鞋,腰繫呂公絛的遊方老道人,只見他左手搖麈尾,右手漁鼓輕敲,邁着方步悠悠然向前而行。
“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
世人黑白分,往來爭榮辱;
榮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
……”
幽靜的夜裏,北邙山的山間忽然響起了悠悠揚揚的歌聲。
那渾厚悠揚的歌聲,配合着這寧靜的夜色,顯得是那麼意境悠長!
正在林間前行的大花轎忽然間停了下來,調轉的方向,對向那歌聲處。
“何人竟然做的如此道韻之詞?真是聽之讓人戾氣盡去……”
轎中,那奇異的沙啞之音帶着疑惑和一絲莫名的興奮再度響起。
庚寅的視線中,漸漸出現了一抹鮮紅,那是已經點綴着各色鮮花的大轎子,兩側還端端正正的站着四個鳳冠霞帔的妙齡女子。
倘若這要是在白天,在某個熱鬧的大街上,或者是一所煙花柳巷之地,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是那麼突兀。
但這一切突然出現在這北邙山的荒郊野外,就顯得那麼格格不入了。
如此變態的佈局
庚寅幾乎第一時間就斷定了,這轎子裏坐的定然是個歪門邪道的之輩。
看起來也是去參加華丹大會的,不過,這麼張揚的傢伙庚寅還是頭一次碰見……不,應該是第二次碰見了!
第一個被他碰見的雖然當年沒怎麼着,可是後來還是機緣巧合下讓他給做了。
眼下他又碰見了第二個這麼張揚的,這讓他不禁懷疑,現在的邪道都這麼膽大了?怎麼就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出現在玄門修士的核心區域?
“那道人,歌謠是何人所作啊?”
就在庚寅思忖間,那轎中就傳出了讓他直起雞皮疙瘩的沙啞之音。
“哎呀,福生無量天尊,我還以爲是哪個陰神取親呢?原來是在等貧道麼?”
庚寅停下腳步,做出一副喫驚模樣道。
“道人勿需多言,可將歌詞寫與我看!”
花轎中傳來一抹陰冷又不容質疑的聲音。
“咦?轎裏是兩個人麼?怎麼又變了個口音?”
庚寅此時滿臉疑惑的問道,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
“大膽,竟然對真人如此無禮!”
就在此時,侍立在花轎兩側的霞披女子突然間就呵斥一聲,對着庚寅張開了嘴巴……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