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池山,宴會場地。
“來來來,大哥再喫他一碗酒……”
”我喫不下了,你找三弟去喫吧……”
“不行,我也喫不下了,我說二位哥哥,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騶雲生哥仨已經是喫飽喝足,此時正醉醺醺的躺在桌上,嘴裏不停的說着醉話。
“回……回什麼……接着喝啊!”
騶雲生活這麼大還沒有體會過醉酒的滋味,這下可算是開了葷了,整個人醉的不成樣子,明明剛剛還說自己喝不下了,可胡運真一說走,他又執拗的端起了酒碗。
“大哥算了吧,運真說的的對……時候不早了,天快要黑了,咱們趕緊回去睡覺吧……”
剛剛還叫嚷着要喝酒的葉運捷反而不喝了,指了指頭頂高懸的一顆夜明燈示意道。
能把黑夜當成白天,可見他醉的不比騶雲生輕。
“二位哥哥,來我扶着你們咱們回去吧!”
看樣子,胡運真居然成了兄弟三人裏最清醒的那一個。
“嗯……不用,我自己會走!”
騶雲生醉眼朦朧一把拍開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道。
不料他這一甩,卻恰恰甩錯了人。
“哎呦,大哥你打我幹什麼……快……拉我起來……”
剛剛抓着騶雲生站起來的葉運捷,莫名其妙的就跌了個四仰八叉。
“怎麼回事?二弟你怎麼不起來啊……來來來,抓住大哥的手……哎呦!”
酒醉狀態的騶雲生根本就不知道是他把葉運捷摔倒的,眼看他二弟跌倒在地便又伸出手試圖將其拉起來,卻不料葉運捷一擡手用力過大,讓他一個趔趄也栽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胡運真看着這副光景不由連連搖頭。
“罷了罷了,我還是幫幫他們吧!”
胡運真無奈之下先把葉運捷扶了起來,接着又過去把騶雲生也扶了起來,然後把那挑酒的挑子找來,讓它們抓住扁擔?,自己在前面帶路牽引,這才晃晃悠悠的將他們牽出了場地。
“九月九釀新酒,好酒出在咱的手
喝了咱的酒啊……
上下通氣不咳嗽,喝了咱的酒啊
身體泰和嘴不臭,喝了咱的酒啊
一人敢走青殺口,喝了咱的酒啊
見了皇帝不磕頭……”
胡運真和葉運捷一路上哼着庚寅醉酒後唱過的歌謠,帶着騶雲生搖搖晃晃向着住宿的地方走去。
“呦呵,這華池山的弟子膽子挺大嘛,大半夜不睡覺敢去喝酒?正好我要去看看場地,不如過去問問路……”
就在哥仨行走在漫天風雪的歸巢路上時,遠遠的,華池山小徑上,一名赤眉黑鬚的道人看着他們唱歌而行的身影笑道。
“幾位小兄弟,請問華池雅會的宴會場從哪裏走啊……”
就在胡運真牽着葉運捷和騶雲生快到地方的時候,忽然從迎面走來一名道人打扮的男子對着他們稽首道。
“這個……”
胡運真喫不準此人的來頭,猶豫着沒有回話。
卻不料身後的騶雲生卻擡手指了指右邊道:“就在……那邊……”
“是嗎,如此多謝幾位小兄弟了!”
那人對着哥仨拱了拱手後,就轉身消失在了風雪中。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兄弟三人回去休息的腳步,相反還讓他們加快了步伐回到了客房之中。
“我說三位爺爺,你們總算是回來了……咦?這是……你們去哪裏喝酒了……小弟我還連口水都沒喝呢……”
客房之中,被胡運真捆住了身體的蔡成本以爲盼來了希望,卻忽然間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兒。
……
就在胡運真他們剛剛回到客房之際,這邊華池山掌門柳衍闕正帶領着門下幾名弟子往會場方向而去。
“站住,半夜三更什麼人亂闖?”
雖然山上風雪正大,可是華池山衆人的視力並不受干擾,遠遠的就看到一道身影往他們這裏而來。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是來參會的,聽聞雅會會場離這裏不遠特來參觀。”
那身影也不驚慌,而是站在原地拱手道。
“嗯?這位道友,不知是哪座山門,什麼時候到的,弟子們怎麼沒有通知我,我也好迎接貴客。”
柳衍闕見對面不卑不亢並不慌亂,就知道此人所說不假,只是她確實沒有收到弟子通報故而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