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奢華的氣息撲麵而來,甚至把範鐮這個見過世麵的大掌櫃差點給頂出去。
所有一切的花費,都是自己這個做兄弟的辛辛苦苦賺來的,而他的哥哥隻要頂著一個舉人的身份享受就行了,而且美其名曰要重返家族榮光。
媽的,範家的榮光就是窮奢極欲嗎?就是拿著銀子給這些什事情都幹不了的白眼狼花?怪不得你要重返內務府呢,怪不得你要再當這個皇商呢,你一個舉人身份就吃了我一輩子,你要是再有一個皇商頭銜,你還不得把我吃到死啊!
分家,必須要分家,片刻也不能耽擱了。見過人家肖樂天的經濟布局之後,範鐮才算明白了,自己這一輩子算是白活了。人家肖先生肚子才是無價之寶呢,寧給聰明人牽馬墜蹬,我也不給糊塗人當祖宗了。
更何況我現在還是給糊塗蛋當了一輩子孫子、奴才。
當範鐮鼓足勇氣在書房和大哥提出分家的要求後,七十多的範儒天靈蓋差點崩碎了。
「大逆不道!你大逆不道……」範儒瘋狂的拍打著桌子,聲音大的把外麵的客人都給驚動了。
「不孝啊,你大不孝……父親死的時候是怎交代的,你全忘記了?我拚命運作皇商身份,為的是誰?還不是這個家族……」
「你想分家?除非我死了,咱們範家幾百年詩書傳家,還從來沒有過分家的先例呢!你簡直就是白眼狼,家族白養你這多年了……」說完範儒抄手就要打這個兄弟。
當時場麵一片混亂,喝醉的官員衝進來趕緊拉架,甚至連扭來扭去喝多了的***都敢進書房勸解,再加上外麵戲台上孫行者正一個勁的翻跟頭,鑼鼓點再加上叫好聲,整個場景就如同天魔亂舞一樣。
範鐮算是徹底寒心,他沒想到自己一生的奮鬥到最後居然聽到是家族在養他?自己小時候家窮的就剩兩個窩頭了,大哥吃了一整個,而自己和爹爹分著吃了另一個。而辛苦的娘親隻能舔碗的渣。
「你大哥是讀書人,是要光宗耀祖的,你要多幫襯你哥哥啊……」這是父母的原話,範鐮牢記了一輩子。為了哥哥,自己可以不參加科考,跟著父親當商人全天下跑做生意,然後拿著銅錢和銀兩,讓哥哥去參加酒會、詩會去結交文人。
範鐮沒有怨言,一輩子都沒有,直到現在這個當大哥的甚至容不下自己的一個小妾,還有一個虎妞時,他的心算是徹底的涼透了。直到今天,範儒說實話了,原來在他的心居然是他在養這一大家?自己其實才是吃閑飯的。
「你說什?家族白養我!」範鐮爆發了,他指著哥哥的鼻子怒吼到「家族所有的生意,所有的錢都是我和父親賺來的。父親死的早,剩下的錢都是我賺來的……」
「而你會幹什?拿著我賺的錢賣房子賣地,收了那點租子你就以為那是你的功勞了?沒有我的銀子,你還想買地!你還想在北京買宅子……」
「天下有你這樣的大伯嗎?把你親侄女
024範鐮鬧分家
往火坑麵推,你居然還口口生生說什家族?我告訴你,這個家我分定了……」
啪的一聲脆響,範儒把他最喜歡的鈞窯筆洗都給摔碎了,這下連外麵的鑼鼓點都停了。範儒如同紅眼的惡狗一樣,汪汪亂叫。
「你們聽聽,天下還有這樣的白眼狼嗎?我一個當大伯的就不能給侄女安排親事了?一個妾生的丫頭,還是一個大腳天足的丫頭,我讓她嫁給內務府主管了,這難道還有錯了?你簡直就是混球一個……」
這時候內宅範儒的大房媳婦也衝出來了,惡狠狠的老太太三角眼一瞪指著範鐮的鼻子罵「沒廉恥的***生下的賤種,你居然還當個寶貝,我們好心好意還成了罪過了。範鐮我告訴你,想從我手分走家產就是做夢……」
說道這範鐮的大嫂往地上一坐拚了命的打滾嚎哭啊「你個缺了大德的啊……你怎就不長一顆人心啊……你大哥為你操碎了心,你恩將仇報啊……我要去祖墳祠堂罵你去,我要告你的狀……我要讓老祖宗把你收走……嗚嗚嗚……」
範鐮突然感覺自己腦袋一陣暈眩,他不想在這再待下去了,他已經惡心的要吐了,他突然想起那一晚肖樂天給他說的原話了「老掌櫃的,等將來咱們有大海船了,咱們一起去海外天邊看看,我讓你親眼看看人家是怎活著的,我要讓你知道我書寫的一切都是真的……」
範鐮眼前的景象如走馬燈一樣在旋轉,哥哥和嫂子在哭罵,那些所謂的當代大儒們在引經據典指責自己的不孝,下人們還有戲子、***們在周圍議論紛紛,這次丟人可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