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古塔之行時間短的不可思議,僅僅是不眠的一夜,當太陽再一次東升之時,載淳已經用冷水洗臉,城樓下的馬隊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說來也奇怪,這次會談載淳壓根就沒有談什升官發財的事情,而琿春和其他的將官也仿佛遺忘了這件事,雙方真的就是為了帝國的未來仔細的謀劃。
其實肖樂天很清楚,一切盡在不言中,載淳給這些將官的可不單單是升官發財,而是從龍之功,載淳的這次親政其實說白了就是清朝內部的一場革命,一場不變幻國號的造反。
舊貴族注定一批批的下台,而這些人自然就是未來新登場的貴族,改朝換代是這一回事,王朝內部的革新也不過如此。
朝陽東升,肖樂天師徒在琿春的陪同下走下城樓,上馬拱手而別,遠處鄉村內嫋嫋炊煙已經飄了起來,守在村口的士兵仍然沒有撤。
也許今天這些百姓會長久的猜測今夜到底發生了什事情,不過這完全就是兩個平行的世界,雖然很近但永不相交。
百姓過他們自己的日子,而帝王將相有他們的遠大誌向,雖然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之下,可是卻如兩個世界一樣難以相互捉摸。
琿春牽著載淳的戰馬韁繩在頭前緩緩而行,僅僅一夜君臣之間就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載淳找到了最忠誠的手下,而琿春也看見了帝國未來的希望,迎著東升的照樣將軍送了一又一。
直到最後載淳不得已隻能擺出皇帝的身份命令琿春回城「走!回去吧,朕把這片土地托付給你了!不要送了,我想要的是辦實事的將軍,而不是四九城吹牛拍馬的紈!」
「此一別,你我君臣至少三年是不會見麵的,相隔數萬……希望你不忘初心啊!」
琿春含著淚跪在地上「給主子磕頭了!主子一路保重,在洋鬼子的地界別丟了我大清的威風啊!」說完那眼淚滾滾而落。
載淳眼睛一紅也見不得這種場麵,二話不說照著馬屁股就是一鞭子,胯下高頭大馬四蹄翻飛向前衝去「這片土地我就托付給你了!三年後你我君臣紫禁城再會!」
護衛的騎兵一看載淳先跑了趕緊策馬而去,琿春含淚望著小皇帝的背影依依不舍,突然他目光如電直視準備催馬的肖樂天。
琿春咬著後槽牙低聲說道「肖丞相啊!請您善護遠東那片土地……因為那是陛下的!你若知趣,還是把那片土地交給陛下吧!要不然關外千萬滿族好男兒是不會答應的!」
嘶……肖樂天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還惦記這烏蘇江以東的那片土呢?都到現在了還以為那片土地是你們滿人的?
肖樂天懶得跟這種無腦武將廢話,而且身份也不對等,就算吵贏了也不體麵。
「任何一片土地的歸屬,不是你說了算的,也不是某一小部分人說了算的,而是居住在這的百姓說了算的!」
「很多答案不要問我,先問問你自己吧!當羅鬼肆虐這片土地的時候,當鄂倫春人,野女真,漢人……等等民族遭受欺淩的時候,請問你在哪?大清國的軍隊又在哪?」
「這片土地是否還接受你們的統治,那要看你們怎做,而不是我怎做……」
琿春對載淳可以和顏悅色低眉順眼,但是對肖樂天可沒有那恭敬,他腰杆一挺「……一時的稱雄又能算得了什?我大清二百多年的統治,什風雨沒有見過?」
「這些年確實我們走了彎路,走了錯路!但是聖君在位,隻要我們振作就沒有過不去的坎!這片土地以前是我們的,未來也是我們的!」
「民心?……民心是什?大兵過去所有人誰敢說一個不字?鋼刀架在脖子上,然後民政上再來一點善政,我就不信他們還能
1730琿春的威脅
造反不成?」
「肖樂天我告訴你……這個大清是皇上的,這個世道不能沒有皇上!你少給我灌輸洋鬼子那套無君無父的思想!這個世界沒有皇上就是不行!」
肖樂天真是被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人所擊敗了,但是你還沒法跟他們爭辯,因為他們從小到大接受的這種教育就是這樣的。
「真是無語的時代啊……」肖樂天冷笑道「既然你認為老經驗還能統治這片土地,那就繼續都走下去吧!不過我要提醒你,好好保著載淳親政,別到最後弄一個沒實權的傀儡皇帝!」
「大膽!」琿春大叫一聲「你敢直呼陛下名諱?」
「操……我都叫了好幾年了!載淳自己都不敢放個屁,你算什東西?媽的,一腦門高粱花子……」真是沒法和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