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無論在什時候,都是最重要的事情。
往小了說,它可以影響一個人的情緒。
往大了說,它甚至能壓垮一個人的人生。
乃至是生命。
從反抗軍開始抵製眼狩令開始,海隻島在輿論方麵一直都是處於上風。
因為雷電將軍的眼狩令的確是過於不人道。
這也是海隻島能和幕府軍隊對抗到現在的原因之一。
畢竟人性總是向著弱者,而這個弱者有了正當的反擊理由,那他將會得到無條件的支持。
祟神鎮物被毀,聽起來倒也沒什,也就是把鎮壓奧羅巴斯的神龕和鎮物給毀掉了,這對海隻島似乎還是一件有益的事情。
可珊瑚宮心海比任何人都清楚,祟神的影響有多可怕。
那種源自於奧羅巴斯的遺恨,會無情的吞噬著周遭的一切,同樣也包括八醞島之上的生靈。
即便當初祟神被鎮壓,有不少在蛇神屍骨附近采集晶化骨髓的村民也會受其影響,輕者精神失常、重則危及生命。
簡單來說,鎮壓祟神的鎮物被毀掉之後,祟神的這種影響會持續擴散出去,屆時整個八醞島都將陷入萬劫不複。
珊瑚宮心海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反抗軍的將士們所為,但現在到底是不是自己人做的,都已經無所謂了。
如果她是幕府的智將,那就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向海隻島潑髒水的機會。
所以必須要有人前往調查事情的真相,並且還海隻島一個“公道”。
而這個人,拔刀齋就是最合適的。
首先,他從未在公開場合表示過自己是珊瑚宮的人,所以他的話也完全不用避嫌。
其次,拔刀齋無論是在反抗軍之內,還是在鳴神島那邊,都有著無與倫比的地位。
即便是幕府明令要求不能隨意模仿拔刀齋的裝束和言行,但山野之中還是經常能看到身穿紅袍的持劍浪客。
尤其是一些對劍道比較有執念的劍客,無一不想看看那能夠傷到神明的劍術,以及那獨立於將軍之外的全新劍道。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讓在下去調查鎮物被毀的真相?”
白洛的嘴角依舊掛著那平淡的笑容,語氣中也聽不出喜怒。
但越是這樣,珊瑚宮心海卻愈發的不安。
“緋村先生請放心,真相可以交給反抗軍來尋找,您隻需找出相應的證據,然後將其公布出去即可。”
珊瑚宮心海已經說的足夠委婉了,白洛完全能聽出她話的意思。
隻要找出證據,然後公布出去就行,哪怕那證據不是白洛親手找到的,甚至不是所謂真正的證據。
歸根結底,反抗軍所需要的隻是借助拔刀齋的名望平息這場風波而已。
“好吧,反正天天在望瀧村也倦了,倒不如出去走走,不過我還有個要求。”
白洛思索一番後,同意了珊瑚宮心海的請求。
“請講,我們會盡量滿足您的要求。”
聽到白洛的話之後,珊瑚宮心海也鬆了一口氣。
隻要他肯鬆口,那海隻島在這場輿論戰爭之中就已經贏了一半,幾乎已經坐實了戰果。
“我想讓哲平與我同行,順便......再來一份魚子醬吧。”
“魚子醬?”
“對,魚子醬。”
......
第二天早上,白洛便帶著一臉懵逼的哲平離開了望瀧村。
玲玲帶著未來送了他們許久,直到過了那座石橋。
“一定要幫我給哥哥帶話哦!”
未來牽著玲玲的手,大聲的朝著二人喊道。
而哲平則是揚了揚自己的手,算是回應了她。
“不錯嘛,這才幾天,已經發展到什地步了?”
走遠了之後,白洛略顯玩味的看向了哲平。
這一段時間內,他天天都在訓練哲平,雖說他手中的逆刃刀死不了人,但傷口卻是實打實存在的。
所以哲平幾乎每次都一身傷的往玲玲那跑。
剛才離開時,玲玲眼中的那種擔憂,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沒想到自己的無意之舉,居然還促成了一樁美事。
“已經能自救的地步了!”
哲平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十分驕傲的說道。
他跟著玲玲可是學會了不少的醫術,尤其是治療外傷的醫術,而且還學會了某種據說很有用的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