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不知道該怎回答,因為若是開口的話,那他是男人的情況就會暴露。
實在是太羞恥了。
鷲津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這沉默的少女,默默歎了一口氣。
從她的打扮來看,應當不是反抗軍或者踏韝砂的人,大概率是外國的遊客或者鳴神島那邊的人,倒是那對耳朵讓他想到了一狹之隔的反抗軍首領五郎。
不過那位五郎大將是男的,似乎也沒有姐妹,應當隻是個巧合吧。
“盡快離......”
鷲津原本是想勸五郎離開的,但說到一半的時候,他似乎是聽到了什,居然沉默了下來。
片刻後,他再次看向了五郎。
“客人,天涼雨大,去屋坐坐吧。”
鷲津的臉上雖然還帶有善意的笑容,但這種笑容和之前相比,卻略顯的有些詭異。
因為這善意的笑容之中,多了些不懷好意。
作為反抗軍的大將,再加上犬類麵對危險時的本能,五郎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對方的惡意。
他原本因緊張而向後折下去的耳朵,第一時間豎了起來,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拿自己的弓箭。
“糟糕,剛才換衣服時......”
抓了個空之後,五郎才想起來,剛才為了換衣服方便,無論是身上的短刀還是長弓,都已經放在了緋村先生那。
“姑娘,小心別感冒了。”
鷲津的神情越來越不對勁,和剛才救下五郎時簡直判若兩人,臉上那原本還算友善的笑容,也變得猙獰了起來。
四周的村民仿佛是聽到了什東西的召喚,也隱隱有合圍上來的趨勢。
危機,一觸即發。
“村長,該吃藥了。”
就在這危急關頭,另一個聲音在村頭響起。
而這個聲音就像是夏日的一桶冰水,讓包括鷲津在內的一眾村民打了個激靈,眼神再次變得清明了起來。
五郎看向村口,發現那站著一名藥師打扮的青年。
那青年推著一個小推車,唯一的油紙傘被放在小推車之上,擋住了車上那一桶桶的藥液。
雨水和汗水交織在一起,早已分不清彼此,但他卻依舊死死的扶著這似乎隨時都會倒下的小推車,堅毅的看向了這邊。
“保......保本啊。”
鷲津也察覺到了自己剛才的異樣,他下意識的的丟掉了手中的鋤頭,並後退了幾步,看都不敢再看五郎,胸口起伏的頻率也比之前快了很多。
在雨水的遮掩下,根本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已經到吃藥的時間了,大家過來吃藥吧。”
保本對著五郎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村口等自己,然後便開始發放自己推來的“藥液”。
這些村民應該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對於保本送來的藥液,他們並沒有抗拒,並且還主動配合飲下。
就是那些病入膏肓的人,他們隻會呆滯的望著天空,然後在某天夜,悄然消失在村頭。
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
其實在大家都還很健康時,保本的老師曾經試著跟蹤某個患者。
但回來之後她就瘋了,村長怕她傷及到旁人,將其鎖在了村子的地窖。
她已經好些天沒有動靜了。
“保本,這藥能治我們的病,對吧?”
看著眼前這碗味道香甜的藥液,鷲津沉默片刻後,向保本詢問道。
保本發放藥液的動作頓了頓,但很快就恢複了平常。
“能的,一定能的。”
得到保本的承諾之後,鷲津不再言語,仰頭將藥液一飲而盡。
“送那姑娘離開吧,這太危險了。”
幫助保本將村民們手中喝完藥液的瓷碗收回來之後,鷲津低聲說道。
他自己也清楚,如果不是保本吆喝的那一句,恐怕他們已經......沒想到即便是他,也已經受到了影響。
“村長,今天還要去神龕那嗎?”
看著鷲津離開的背影,保本忍不住詢問道。
“鎮物雖被毀,但應當還有些效果,我必須要盡力去維護,否則......”
鷲津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們都已經見識過祟神的威力了。
那是連保本的老師都無法解決的重疾,現在......似乎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神隻身上。
“鷲津村長,您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