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神綾人在院子和白洛談完話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越是和白洛交談,神綾人對他的忌憚就越強。
這家夥對於稻妻的過去、稻妻的現狀乃至於稻妻的未來,全都有著獨到的見解。
過去和現狀就先不談,畢竟稻妻會有現在的情況,就是出自於愚人眾之手。
但是教官對未來的見解,聽得他是冷汗連連。
“如果真想打破稻妻的現狀,未來的你以及你的社奉行,也許要小小的僭越一下。”
“......”
當白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綾人背後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
因為這家夥所推斷的,和他本人的想法幾乎如出一轍。
什樣的敵人最可怕?
當你心中剛剛有一個想法時,對方便已經將你的所有可能走的路線全部推測出來,甚至還幫你把這個想法的不足之處指出來。
這種仿若被人完全看透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自己真的是在和人類作鬥爭嗎?
“家主。”
一個背著巨大卷軸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神綾人的身邊,半跪在地上行了一禮。
自從知道草木皆有可能是教官的耳目之後,他就以各種借口將房間的盆栽全都轉移了出去,並且清理掉了所有植物。
所以這個書房目前是整個神家最安全的地方。
“進展如何?”
伸出手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神綾人出聲詢問道。
終末番的人回來之後,他心總算是踏實了許多。
這多年以來,他會那快穩固住神家在稻妻的地位,還要多虧這終末番的幫助。
“弟兄們已經將除海隻島與八醞島之外的所有島嶼,都做好了標記,這是地圖。”
終末番忍者取下了背上厚重的卷軸,雙手遞呈給了神綾人。
而看到這卷軸的時候,神綾人隻能無奈的露出了苦笑。
他完全沒想到,愚人眾這些年以來,居然將整個稻妻島侵蝕到了如此的地步。
若他和宮司大人晚發現一段時間的話,那整個稻妻豈不是就和那教官的後院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事情可是比他想象中要嚴重的多,看來等送走了這位教官之後,他也要再次去拜訪八重宮司一趟。
“還有什事嗎?”
注意到終末番的忍者還沒有離開,神綾人意識到他應該還有別的情報。
“稟告家主,弟兄們在八醞島附近進行繪圖時,無意間發現一些愚人眾的成員也在采集這些藍色野花,我們襲擊了其中一個落單的愚人眾,隻是這些家夥的嘴太硬,我們用盡手段也沒有撬開他的嘴巴。”
“人處理掉了嗎?”
聽到終末番的匯報,神綾人心中一緊。
現在任何和教官有關的事情,他都會嚴肅且認真的去對待。
萬一讓教官知道他們社奉行的人襲擊了愚人眾的成員,那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能拿下社奉行的好機會。
“處理的很幹淨,而且我們從他的身上,獲取到一份密報,經過破譯之後,得到了一小部分信息。”
終末番的忍者說著,從口袋取出了一張同樣用密語寫成的情報,遞給了神綾人。
神綾人接過這份密報,仔細觀看了一番。
【......教官密令...花...科研部隊。】
“......”
終末番破譯出的情報並不是很完整,但卻也能看出大概的意思。
按照教官的密令,將某種花送到科研部隊。
想都不用想,那被送至科研部隊的花,絕對是藍色的野花。
是這野花還沒有完成最終研究?還是說它又有了新的功能?
碾碎手中的密令之後,神綾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今晚,他可能又要失眠了。
......
深夜,愚人眾站崗的人已經換了班。
營地旁邊的火把,和神屋敷的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黑暗之中,原本沉睡的白洛,緩緩睜開了眼睛,並且看向了屋外。
那有個人。
屋外那人的目標,並不是白洛,她應當隻是路過這而已。
但是為了不吵醒屋的白洛,她連鞋子都沒有穿,潔白的襪子踩在木質的地板之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走過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