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煙疼的滿頭大汗，大張着嘴，嘴裏的抹布已經給她吐了出來，但即便如此，她依舊疼的喊都喊不出來。

好疼，從來沒有如此疼過。

相比上一次，這回，楊煙除了疼以外，還有一抹來自靈魂的恐懼在心裏升騰。

實在是簡瑤此刻的神情實在太可怕了，她甚至有種感覺，今天，自己可能會被簡瑤踢死在這間廁所裏。

這個認知無比強烈，強烈的她渾身顫抖，畢竟，沒人願意死。

“啊……我錯了，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能這樣對我……”

楊煙實在太疼了，眼淚鼻涕全都往外流，嘴裏語無倫次的又是警告又是求饒，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簡瑤通紅着一雙眼，死死地瞪着她，腳下不知道踢了多久，總有累的時候，她喘着氣，彎腰伸手，狠狠的將楊煙給提了起來，拖到了洗手池邊。

楊煙身上裸露的部位青紫交加，身上的吊帶裙原本是淺色的，現在溢滿了斑駁的血痕，都從裏滲透了出來。

因爲簡瑤踢的太用力，楊煙前胸後背的表皮層被破壞，表皮的血全都溢了出來，看着悽慘無比。

見簡瑤停腳了，楊煙以爲自己終於不用忍受這種疼了，但還沒等她鬆一口氣，頭皮再次被提起朝前拖去。

下一秒。

砰的一聲悶響，楊煙悶哼一聲，大腦被震懵了，一片鈍痛。

簡瑤扯着她的頭髮，抓着她的腦袋，面無表情，狠狠的往洗手池的池臺上撞擊，腳踢完了，現在改用手了。

一下一下，彷彿手上抓着的不是人腦袋一樣，毫無所覺，滿臉狠戾的，機械般的撞了一遍又一遍。

楊煙的額頭很快被撞爛，鮮血往下流淌，從眼睛劃過下巴，一滴滴的落在了地面和池臺上。

她大腦暈暈乎乎，疼都感覺不到了，更沒力氣在說出一個字，張張嘴，意識越來越模糊。

簡瑤依舊毫無所覺，手上的動作不停。

這個時候，程煜修終於趕到了。

他猛地一腳踹開衛生間的門後，看見的，就是這幅模樣，眉心頓時狠狠的擰了起來。

嘶……

身旁的常昀倒吸一口氣，愕然的看着裏面的場景，他不是沒見過血腥的人，更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但說真的，簡瑤現在的模樣還有做的事，給他的衝擊力實在有些大。

程煜修看着簡瑤手上，已經一動不動的楊煙，臉色更是沉了幾分，大步走過去，一把制止她的動作。

“簡瑤，停手。”

簡瑤動作一頓，通紅帶着陰狠的眸子冷冷的看了程煜修一眼，然後瞬間發狠，啪的一下將他的手打開。

“滾開……”嘶啞的聲音大喊了出來。

程煜修咬牙，上前一把將簡瑤抱在了懷裏：“你給我清醒點。”

“放開我，放手，你給我滾。”

程煜修阻止她發泄，阻止她報仇，簡瑤頓時爆發了，完全將他當成仇人一般，拼命掙扎，嘶吼怒罵，整個人幾乎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

她尖利的指甲，在程煜修脖子上臉頰上都留下了好幾道口子，但後者完全不在意，只是緊緊地抱着她，一遍遍的輕聲安慰。

“沒事了簡瑤，我來了，冷靜下來，想想你母親，你不能有事，你母親還需要你照顧。”

簡瑤的爆發是因爲何雲秀，此刻再次聽見自己母親的名字，暴怒的情緒果然瞬間停了下來。

她猩紅的雙眼漸漸恢復了清明，愣愣的看了看程煜修，又看了看地上一聲狼藉，悽慘無比的楊煙，吧嗒一下，一滴淚掉了出來。

“嗚嗚，啊……”

從聽見母親噩耗到母親手術結束，她沒有哭過，但現在，從小聲的啜泣到放聲大哭，程煜修看的心疼不已。

他輕柔的將她攬進懷裏，一遍遍安撫的輕拍她的背脊。

情緒如此大收大放之下，簡瑤一直緊繃的神經一鬆，眼前一黑，帶着滿臉的淚水，暈在了他懷裏。

程煜修臉色猛地一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朝外走去，常昀自然跟了上去，至於地上不知死活的楊煙，沒人在意。

又過了幾分鐘，沈默也過來了。

“沈總，你看那……”

沈默的助理看見了地上的楊煙，頓時瞪大眼，受驚不小，以爲楊煙已經是個死人了。

“沈總，我立馬報警。”

他說着，哆嗦着手就要掏出手機，但被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