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柔對他的兇狠的放話壓根不放在心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坐到了椅子上,帶來的保鏢,盡職的守護在兩旁。
“我人來了,有什麼事就說吧。”
看着她從容的姿態,程啓峯面色有些猙獰:“你害死了我未出世的孩子,居然還如此冷靜,我以前可真是小看你了。”
她挑眉,淡淡的道:“你這話可說錯了,辛如雲落胎,跟我可沒關係,你應該看了美容院的監控視頻吧,完全是婷婷動的手。”
呂柔這番話,不管會表情還是語氣,都顯得分外冷淡,讓程啓峯怔住了,他有些不確定的看着這個女人。
這女人該不會是害怕擔責,怕自己找她算賬,所以想將一切都推到女兒身上吧?
他想着,又隨即覺得不可能,相處那麼多年,呂柔對他們女兒程婷是什麼樣的,他還是很清楚的。
呂柔不可能不管女兒,不會這樣做的。
監控視頻美容院那邊發給他了,還跟他保證說這是最後一份,他們店裏的已經銷燬了,這顯然是希望從這件事將自己店面摘出來的意思。
說實話,他那個不學無術的女兒,在視頻裏發怒的樣子,他看了也驚愕的很,但隨即就更是憤怒。
一個女孩子,手段如此兇狠惡毒,真是不討喜,跟她那個自私自利的媽一個樣子,哼。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就算是婷婷動的手,你一個當媽的在旁邊,也沒有阻止,你以爲你可以躲得了責任麼?真是可笑。”
呂柔卻冷笑一聲:“責任這倆字跟我可沒關係,婷婷已經二十多歲,都快大學畢業了,早就是個成年人。”
“她做的事,她完全可以自己負責,這孩子雖說本判給了我,但她依舊姓程,是程家的孩子,是你的女兒。”
“所以,她如果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你這個當父親的,一樣是個教育失敗的典型。”
“對了,如果你執意要給辛如雲那個女人肚子裏的種出頭,那就隨便好了,你可以報警抓婷婷,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讓法律來說話好了。”
她輕描淡寫的說着,然後看着他:“至於我這個當母親的,唯一能替女兒做的,也只有在她被關了之後,找人把這件事好好宣傳一下。”
“讓所有人都知道,一個這麼年輕的女孩子,居然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給送到了局子裏,理由,還是爲了一個沒有身份,見不得光的私生種。”
“到時候就看看,這件事鬧大後,外界的廣大民衆會怎麼看待吧,說不定,到時候輿論可憐可憐我那女兒,她還能減少些刑罰。”
呂柔的一番話,說的程啓峯簡直目瞪口呆。
她雖然表現的如此雲淡風輕,但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自己手心和背部全都是汗漬,心裏也是忐忑的很。
但她更清楚,自己一定不能透露破綻出來,還要讓程啓峯心生忌憚,最好讓他打消報復的心理,那她和女兒纔是贏了。
沒錯,她想的辦法,目前只有這一條。
畢竟辛如雲孩子沒了是事實,被女兒打沒的也是事實,監控已經在程啓峯手裏,無可狡辯。
她能做的,就是事情爆發前,用這一招威脅程啓峯,事情爆發後,依舊用威脅他的這個辦法,找人周旋。
程啓峯不是一個好父親,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不但婚內出軌,有私生子私生女,離婚後還拋棄妻女。
辛如雲那個情婦還出口挑釁,自己女兒年紀小,禁不起激,才一下子失手釀成大禍,完全是情有可原。
結果親生父親還要高她,自己女兒也成了受害者。
呂柔想的辦法,就是一旦事情真的到了這個地步,她就只能將女兒的形象往悽慘的方面裝扮,讓社會輿論偏向女兒這邊。
這樣一來,就算女兒犯了罪,也能得到最大的寬恕。
當然,如果可以在事情爆發前就讓程啓峯收手,那是最好的結果,至於辛如雲那邊,她壓根就沒想過。
只要程啓峯不發難,一個辛如雲,就算落得在慘也是活該,興不起大風浪。
程家大伯臉色青白交加,怎麼都沒想到呂柔是這樣的打算,一時之間,臉色難看,還真找不到什麼話說。
“程啓峯,你可想清楚了,不管怎麼樣,辛如雲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了,但婷婷可是你疼愛了二十多年的親生女兒。”
“你是不是真的要爲了一個沒了的,甚至都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種,刁難自己的女兒,你最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