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urn078(1 / 3)  雲州月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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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含章秒懂。這是擔心她晚間生病沒人及時發現呢。臨睡前,她的確是狀態不佳,一直懨懨的,青袖姑姑她們擔心也無可厚非。倒也不怪她們小題大做,她難得生病一次,偏病一次就讓她們憂心了月餘。

顧含章拿銀叉戳戳盤子的水果:“阿叔呢?用過晚飯了嗎?”

“殿下晚間沒有回後苑來用飯,是在前頭用的。也沒有來靈陌館。福喜公公倒是來了趟,見姑娘正睡著,也沒讓人打擾姑娘。”

“阿叔沒回苑子呀。”顧含章無精打采的。

“回了,不過有些遲,聽說是去了清剛樓。聽說王妃娘娘讓人去叫的殿下。”

顧含章聽得蕭亦曇去了清剛樓,心更悶了。她手中的銀叉不覺中力道重了些,竟一下彎成了V形。煩悶地將廢掉的叉子扔在盤中,那果子還有大半沒有吃呢。

“啊,對了,福喜公公拿了一封信過來,應該是顧老先生寫來的。”

“啊?祖父來信了?”顧含章瞬間驚喜,剪秋忙至一側酸枝木嵌雲母的翹頭案上取了一封書信過來,封麵上正是顧鬆那狂放的筆跡。顧含章接了自家祖父寫來的書信,歡歡喜喜地自去燈下看,倒把剛剛心中那絲煩悶拋到了腦後。

清剛樓,蕭亦曇正沉著臉,麵對著蘇天香一張腫成豬頭的臉。

他同方今明待了半天,把如今的朝堂狀況一起梳理了一遍,又討論了一番今後的動作,連晚飯都是福喜提醒才用的。用過了飯,又把手頭的信件等一一處理好了,才有空理會蘇天香來雲州的事。蘇天香這一趟雲州之行,福喜一直安排了人綴在她身後,對她的行蹤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王妃從帝京出來後,身邊的人除了王府帶出來的侍女,護衛中有部分是皇後娘娘安排的,有部分是安國公府安插的。”福喜立在一盞寶珠燈旁,黑瘦的臉明明滅滅。

蘇天香是三月初的時候便從帝京出發的,打的旗號是來雲州探望信王,卻直到現在才到。事實上,福喜從一開始便知道了,蘇天香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這一趟出行,一半是應皇後娘娘所想,一半,卻是暗地幫助安國公府行事。當然,最終的目的,也都是為了遠在益州的成王蕭亦晟。她這一路,走走停停,幾乎每個重要點的城鎮,都要停下來,與當地的官眷結交一番。

這一行,蘇天香帶著皇後娘娘賞賜的幾位女子,也帶著安國公府旁枝的幾位庶女,可謂是長袖飛舞,如今到了雲城,身邊僅留下了軟語、輕言兩位。也虧得蘇天香近些年來在皇後娘娘麵前一貫得臉,又與安國公府不分彼此,原先初入皇宮時的那份小心早不知丟到了哪一國去了。如此,福喜的人順著蘇天香的一番動作,倒是把與安國公一係親近的人,一路弄了個門兒清。而且,蘇天香還在雲州、朔州、益州三地交界之處的一個小鎮,與成王蕭亦晟秘密地私會了一番。

“益州那邊兒有什動靜?”蕭亦曇對自己的王妃私下密會自己的兄長一事,仿佛並不奇怪,麵上也一如既往地平靜。

“兵權,成王沾不上邊兒,畢竟南府軍在毅勇侯與林家手中,而這兩家都是陛下心腹,他動不了手腳。不過,成王殿下到了益州後,與當地的商賈往來甚密,奴才懷疑,成王殿下在益州養有私兵。”

“有線索?”蕭亦曇語氣淡淡的。蕭亦晟當然不可能平平靜靜地待在益州做一個富貴閑王,不說他自己的野心,就說他背後支持他的安國公府,也不可能允許他就這“閑”下去。

“有三處地方可疑,一處是雪青山,與吐蕃相鄰,地勢惡劣,周圍極少有人居住;一處是嶺水縣,與南夷相鄰,林密山多,方便藏人;一處便是與海西縣交界的小鎮湟水,這處地方民族雜居,屬於益州地界,但又有土司勢力在其中與朝廷任命的官員倆相對恃,民風也彪悍,同樣也是山多林密。”

“益州著名的幾個鹽井大戶與成王府私下過從甚密,如若成王果真養有私兵,隻怕是這些人讚助的銀錢。”

蕭亦曇手指有規律地叩擊著桌麵,沉吟著。

福喜沒有出聲,不敢打斷他的沉思。

寂靜的夜,鍾樓聲一聲接一聲的清晰。屋角的金爐,龍樓香在洞開的檻窗漏進的剪剪輕風中襲人陣陣。

“派人打探了嗎?”蕭亦曇突然出聲問道。

“是。之前奴才遣了人往這三地。鄰水縣大抵可以排除了。另兩處目前還沒有消息傳來。”

“成王曾經喬裝前往海西,欲窺探北府軍的牧馬之地。湟水這地,隻怕是他私藏軍馬的地方。”蕭亦曇意味深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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