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一股寒氣在我的身軀內翻湧，冰凍著我的內髒，使我的身體逐漸寒冷。腿上的力氣如決堤的潮水般散去，我的膝蓋重重磕在石板上，痛感被凍結，無法傳導，餘震卻順著身體湧上喉嚨，撬開嘴唇，讓我再也抑製不住嘔吐的衝動。

胃酸與食物從我的口鼻處冒出，砸在地上，和撐著地的手上。剛才擦出的傷口，被酸液浸透，迅速腐蝕著。我疼的幾乎想喊出來，可到了嘴邊的隻是下一攤濁物。我一次又一次的嘔出惡心的嘔吐物，直到什也嘔不出來。我不願看著這堆惡心的東西，緊緊閉著雙眼，可它的樣子還在我的眼中，我的淚水從淚腺中噴湧而出，才把它從腦海中衝刷掉。

我要逃離這，我要逃離這！在這樣的意念的驅使下，腿哆嗦著動了起來，褲子上粘上了更多穢物，卻始終站不起來，就把手猛地從嘔吐物中拿出，顧不上手掌間的粘稠，掙紮地扒起路麵，想要爬出這條街。

“踏，踏，踏……”還沒爬回那道彎，來路上就響起一聲聲似重物落地的聲音，它越來越響。我的動作停下了，靜靜等待著那東西的來臨。不是因為好奇，隻是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逃不掉。

來臨前的幾秒，我曾想象過無數種可能，我想過我會死，以為無論來什，也不會再被嚇到了。可當發出聲音的東西到了我的麵前時，我連苦笑聲都發不出來了。

來者是表弟和占膺丹。

他們臉上帶著黑紋，眼神無光，沒有表情，頻率一致的跳著一隻奇怪的舞蹈，那舞的動作似宗教儀式般詭異。

他們的肢體僵硬的像木偶，頭顱每做一個動作都會向另一邊扭去，發出哢哢的響聲，眼睛卻總是盯著我，將我的靈魂貫穿得千瘡百孔。

我再也無法描述自己的心了。我隻感覺到，所有的負麵情感在我這具空殼中交織，嘲笑著我，折磨著我。

他們沒有逼近，我也沒有動作。氣氛陷入詭異的和諧，隻剩我的嘴巴不斷發出含糊不清又無意義的聲音。

一句擲地有聲的話打破了這平衡。

“振作點，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