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窮苦,村人多舍不得用油燈,因此家家戶戶都是早早就睡了。周慕雲把野豬帶回家,她在外麵忙碌了一天,心一直惦記著周小寶,擔心他有沒有餓著,有沒有被人欺負。
走進內屋,發現內屋被收拾的幹幹淨淨,而周小寶正乖巧地睡著,小小的一團,十分惹人憐愛。周慕雲失笑,心底一片柔軟,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紅潤的小臉蛋。
野豬是帶回來,但是後續處理卻讓她犯了難,正當她思考著要怎處理才不會引人注意時,一個身影漸漸浮現在她腦海。
第二天一大早,周慕雲扣響了沈家的大門。和村人不同的是,沈家周圍都砌起了高牆,把屋遮擋的嚴嚴實實的,讓人窺不見一絲麵的情況。
這在村子也是獨一份的風景了,幾乎不可能會有人花大價錢來幹這種事,這也為這對外鄉來的兄弟增添了些許神秘感。
沒等周慕雲多想,大門就被打開了。
一入眼,便是沈裴之那張白璧無瑕的臉,他一副尋常讀書人的打扮,手執經書,卻無半分書生的酸腐之氣,反而襯得他身姿挺拔如鬆,端的是一副高風亮節,金章玉質的好相貌。
見到來人是她,沈裴之微微一愣,隨即那張俏臉上就露出了一種很古怪的神色,但是周慕雲還沒來得及多想,他就很快恢複了平時那副冷豔的模樣。
“裴之,是哪位客人啊?”
一個粗獷的身影從麵走出來,來人長得憨厚老實,一副很傳統的莊稼漢的模樣,與旁邊的沈裴之形成了鮮明對比,要是不說,還真看不來這兩人竟是一對兄弟。這便是沈裴之的哥哥,沈大郎了。
和記憶中一樣,沈大郎是一個待人十分溫和,總是一團和氣的人。見到是她,笑眯眯地邀請她到屋入座,還十分細心的沏了壺茶。
周慕雲看著自己兩手空空的樣子,再想到待會還要請人家幫忙辦事,就不禁感覺有些臉熱。
好在沈大郎並沒有在意她這有些冒失失禮的行為,反而十分關心地詢問周慕雲的情況。
周慕雲喝了口茶水,緩緩開口道:
“沈大哥,這次來我是有件事想請您幫忙,我想讓您幫我把一頭野豬帶到鎮上的食館賣掉,賣得的銀子咱們對半分,您看怎樣?”
沈大郎微微瞪大了眼睛,沉默了一瞬,像是在考量周慕雲這番話的真實性。
不過一會兒,他便抬起頭,對周慕雲說:
“周姑娘,正好我今天要駕牛車去鎮上,我給你一並帶過去吧。”
他很默契地沒有詢問野豬的來曆,而是選擇相信她,周慕雲長舒了一口氣,內心充滿了對沈家兄弟的感激。
夜漸漸深了,周慕雲麵前點了一盞油燈,她盯著燈芯,沒有絲毫困意,火光好似在她如點墨般漆黑的雙瞳跳動。
萬籟寂靜中,一絲細微的扣扣聲在窗邊響起,周慕雲猛然回神,輕手輕腳地打開窗戶,是沈大郎來了。
沈大郎把袋子遞給周慕雲,麵裝了二十兩銀子,周慕雲掂了掂沉甸甸的袋子,臉上綻放出真心實意的笑容,這是她在異世賺的第一桶金,自然意義非凡。而且不管什時候,有了銀子,才會有安身立命的底氣。
沈大郎還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據說有貴人到鎮上巡查,正好到那家飯館吃飯,掌櫃的正愁沒什新鮮野味招待貴客,那隻野豬便派上了大用場。
貴人吃完後讚不絕口,掌櫃的得了好處,自然十分高興,便給周慕雲多加了十兩銀子,還提出了想和她長期穩定合作的想法,但凡有食材都可以往他那送。
周慕雲正愁找不到門路,這個消息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及時雨一樣的存在。
送走沈大郎,周慕雲在床底摸索,然後掏出一個陶罐,那陶罐隱藏的十分隱蔽,還被木板嚴嚴實實的擋著。
周慕雲打開罐子,麵放著幾枚銅板,她把銀子放進去,這就是她目前全部的身家了。二十兩銀子在村子可以供一家五口人一年的溫飽,對於她來說,遠遠不夠,這隻是第一步而已,接下來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朝陽剛剛升起,公雞打鳴聲喚醒了沉睡的村莊,柔紗似的薄霧漸漸消退,村民們又開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一間破舊的茅草屋升起了嫋嫋炊煙,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