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這幾天兩姐弟過得舒適又安逸,沒有做不完的活計和無盡的打罵,身上都長了肉,和之前麵黃肌瘦的樣子有了很大區別。
特別是周小寶,小臉白白嫩嫩的,頭上還紮著兩個小揪揪,和觀音座下的小福娃一樣,任誰看了都忍不住想抱在懷揉幾下。
周慕雲眼看家的物資慢慢變少,思索著帶周小寶去鎮上轉轉,順便還能打聽一下掙錢的門路。
這天,當她拿起罐子想要把錢掏出來時,門外響起了一陣喧囂聲,她迅速把錢藏好,走到屋外,就看到她名義上的祖母和大伯母正站在柵欄邊說話。
周老太還是那副幹瘦嶙峋又尖酸刻薄的模樣,而她旁邊的婦人,生了一張圓圓的大餅臉,臉上總是帶著笑,看起來是一個樸實無華,又好相與的婦人,讓人忍不住生出親近之心,是村遠近聞名的老好人。
但隻有周慕雲才知道,這人就是一個笑麵虎,城府深又擅長偽裝。她總是在原身挨打的時候假惺惺的出來勸和,表麵勸和實則拱火,有她在的時候,原身隻會被打得更慘。
看到她出來,周老太怪叫一聲,隨即便陰陽怪氣起來:
“喲,五丫頭,你這架子比官老爺還大哩,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也不舍得讓老太婆進去坐坐。”
刻意拖長的語調,配上那張皺紋橫生的老臉,十足的欠揍,周慕雲感覺自己手癢癢的,想打人了。
周楊氏,也就是大伯母看周慕雲手環抱在胸前,倚在門框上,冷眼瞧著她們,沒有絲毫要開口的意思,眼咕嚕轉了幾下,隨後就笑吟吟走上前對周慕雲說:
“小雲啊,是不是還在生祖母的氣啊,你這孩子,脾氣咋這大呢,她也是為了你好。這幾天啊,一直掛念著你,連飯都吃不下去了,人都消瘦了好幾圈呢。”
語調中還帶著一絲嗔怪,仿佛周慕雲是什頑劣不堪的不懂事的小孩。
若是原身,麵對這一連套說辭,可能早就被嚇得結結巴巴,大氣都不敢喘了。可是她們不知道,這個軀體早就換了芯子,再也不是之前可以任她們拿捏的軟柿子了。敵人都送上門來了,不好好“接待”一下她們,就是自己的不對了。
周慕雲心冷笑連連,心中早就有了對付她們的計策,麵上卻沒有顯露半分,隻是粲然一笑,模樣精巧又無辜,怎看都像是個乖到不行的好孩子。
隻見她笑意盈盈地走下台階,挽住周老太的胳膊,看上去就像一對尋常的祖孫,她語氣親昵,尾調上揚:
“讓祖母費心了,都是孫女的不好,在這給祖母賠罪了。”
周老太斜著渾濁的老眼,挑剔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中雖然疑惑這死丫頭怎一夜之間就轉了性子,但也沒有再說什,重重地冷哼一聲,心安理得地任由周慕雲將她攙扶進屋內。
陽光從屋頂的破洞直直射進來,瞬間就讓婆媳倆看清了屋的窮酸,她們甚至有些遲疑地站在屋外,思考著要不要進去。
周慕雲仿佛沒有看到她們的猶豫,沒有半點眼力地熱情招呼著,這對於住慣了青瓦房的婆媳倆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雖然房子整潔幹淨,但是感覺待久了渾身都會被這股窮酸氣給沾染上。
這樣一想,更是感覺渾身都刺撓起來,哪哪都不自在了。
周楊氏倒是很快調整好麵上的表情,又恢複了那副笑眯眯的樣子,隻是眼睛深處的的厭惡是掩飾不了的。周老太更是麵色大變,臉上的嫌棄毫不掩飾。
看到婆母臉上明晃晃的厭惡,周楊氏拚命的給她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她這才收斂了一點。
周慕雲在旁邊把她們的神情看得可是一清二楚,看著如坐針氈的兩人,她心中不屑,連翻了幾個白眼。
真是可笑,周慕雲父母還在世時,他們一家人就擠在這間小破屋度日,不也住的好好的,怎,現在搬到大房子過了幾年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想到這,周慕雲更為原身的父母感到不值。
夫妻倆本都是敦厚篤實,孝順父母的人,家的日子越來越好,看不得兄弟父母受苦,本想等兄妹倆再長大點,就幫他們也蓋起房子。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一家人就應該這樣把日子紅紅火火地過下去。
隻是還沒來得及動工,就慘遭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