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urn邵氏兄弟(2 / 8)  京城內外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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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工程技術人員中對邵清遠的看法卻並不如此,話話外,有些不服。尤其是他弟弟,簡直到了與他見麵就扭頭的地步。李青把這看作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本性:“文人相輕。”因此,還沒和邵明遠接近,就先對他有了個壞印象。長期間內,他沒和邵明遠有過什接觸。有時從技術科門外走過,隔著玻璃門看到邵明遠總是俯身在一大疊圖紙上量量算算,很少見他與人交談。他認為這是書呆子式的人物。

反右鬥爭時,有人給邵明遠貼大字報,說他“反蘇”。證據就是他不尊重蘇聯專家,對社會主義的新技術抵製。開會批判了兩次。但在處理時,公司黨委還是寬大的,既沒給他戴帽,也沒給他降薪,隻不過為了改造他,把他調到維修隊去跟班勞動。

宣傳科這部門,實際上是什都過問,什都無權處理。一九五六年冬天,分配住在模範宿舍樓的住戶就象商量好的,紛紛寫起請求信來了。有的要求換房搬家,有的要求安裝煙道。措詞委婉的,字行間帶著委屈;態度強硬的,表示再不解決就拒付房租。到底出了什事呢?黨委叫宣傳科和工會派人聯合調查一下。李青和工會**就找個下班後的空檔,騎車去模範樓。兩年前剛交工時,李青來參觀過。可現在怎也找不到那片漂漂亮亮、寬大舒適的宿舍樓了。工會**才調來不久,根本不知這模範樓啥模樣,看看那一片烏眉黑眼,窗台上堆滿鹹菜罐、桔子皮,陽台上曬著尿布、堆著劈柴、煤球的樓房說:“這哪一棟夠當模範呢?”正巡間,一個人騎車從後邊過來,看見李青,就下了車點頭說:“李科長,到這兒有事啊?”

李青一看,是邵明遠,就問:“我們上模範樓,怎找不著了?”

“這不就是嗎?”邵明遠指指左邊一棟說,“我就住在這,你們到我家先坐會,要找誰我領您去。”

李青盡管參觀這樓時留下了深刻的記憶,現在可怎也認不出來了。那時,他從外觀上看,這座樓很象一條大型客輪。黃色船體、明亮的舷窗。現在可象一條軍艦了。不是現代的軍艦,而是電影上看到的哥侖布時代的掛帆炮艦。每個窗口都伸出了一支鐵青的煙囪,突突的冒著煙,象幾百門炮口對著行人。那煙把原是黃色的船體熏染成了灰綠色。

把車鎖在樓門內,邵明遠就領他們上了四樓。每個樓梯拐角處,都成了堆棧,紙盒子、竹筐子、花盆、破鍋、成捆的劈柴。邵明遠一敲門,門內就傳來一片歡呼聲。門打開,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身後跟著一號比一號小的四個孩子。孩子們象是比賽誰的嗓門尖:“邵叔叔回來啦!”

邵明遠每人拍了一下腦袋,和大嫂客氣幾句,從人縫把他們二人領進邊,掏鑰匙開了自己屋門,連說:“請進、請進。”李青想端詳一下走道的情形,可是人多,又暗,什也沒有瞧明白。

邵明遠屋子還算寬大,李青記起了這是一大一小兩間屋的那個大間。可就是這個大間,放了雙人床、書架、碗櫥、桌子、五屜櫃,再生個爐子,也沒有多少轉身的餘地了。這時四個孩子也尾隨著跟進屋來。大的是個男孩,下邊三個全是姑娘。二姑娘抱著四姑娘,三姑娘拉著姐姐的衣襟。在邵明遠讓客人坐下這工夫,小姑娘伸手把書架上一個石膏維納斯像拿到了手。哥哥說了聲:“不許動!”伸手搶回放在書架上,小的哇的一聲就哭了。二姑娘馬上騰出手來給她哥哥一拳:“你慢點,把小妹手掰疼了!”哥哥覺得當著生人挨妹妹打有失體麵,回手給二丫頭一巴掌。二丫頭是嬌慣了的,一跺腳也大聲哭了起來。三姑娘一看姐姐妹妹都哭,自己也就跟著哭。幸好這時大嫂來了,給了哥哥一巴掌,把男孩也打哭了,四個一塊攆了出去,抱歉的對邵明遠說:“跟我們住一塊,可真麻煩死您了。沒辦法,盼著吧,他爸已經給公司寫了申請,要求換房呢。要能換個平房,有院子叫他們跑躂,家不就鬆快點?”

大嫂走了,隨手帶上了門,這屋才能聽見互相說話的聲音。

李青說:“夫人呢?”

邵明遠說:“跟我鬧了點小別扭,住到機關去了!”

工會**說:“嗨,互相關心唄,鬧什呀?”

邵明遠說:“說來話長。從一住進這屋子就開始矛盾,您看,我們兩口,上級照顧知識分子,給我們一大間。對門劉師傅,人家六口,住了一小間,咱心過意不去是不是?人家就跟我商量,把廚房讓他們一家用,這樣他們還能在廚房支個床,爸爸帶兒子住。大嫂帶三個女孩在屋住,我不該不答應吧?”

工會**點頭說:“應該這樣。”

邵明遠說:“可這一來,我們做飯就隻有用那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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