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已經在叢林探走一日一夜,天蒙蒙亮起。
璃兒看著眼前緊緊牽著自己手的小姐,內心的不安瞬間消去大半。
這緊趕慢趕,小心翼翼躲開重重北塞將士的巡查,小姐心是裝著一份地圖吧。
忽的她看見眼前熟悉的身影。
許容清自然也看見了,還看到許元宏對麵昏迷的南宮離寂。
那一刻,心中大石猛地下墜,總算輕鬆了。
眾士兵沒反應過來之際已下意識拿起身側武器,看向聲源處。
兩女子?
許元宏也循聲看去,那雙疲倦的雙眼有驚喜有疑惑有釋然,呼了口氣,對眾士兵道:“本將愛女,莫怕。”
“……爹。”許容清走上前,眼前的人傷口不多。
“糊塗!”許將軍後怕感湧上心頭,“知不知道此刻此地有多危險!看看身上那多傷口”
“知道。這些被樹枝刮著而已,無礙”許容清蹲下身子,從懷掏出從軍醫營弄來的藥瓶,招呼來璃兒,“您先上藥。”
“你倆好脫身,趕緊小心點回去。”
“爹,這不是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你也知道!”
“璃兒,小心點塗抹藥。”說著起身走向南宮離寂二人。
“王妃。”尚峰看著許容清,青衣滿是泥濘。
“他……昏多少天了?”許容清蹲坐在南宮離寂麵前,查看著傷口。
“兩……兩日了。”尚峰眼角滑落淚水。
“別哭了,他死不了。”許容清更是深刻明白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你,給他上藥先吧。”許容清又往下遞了剩下的藥瓶,看向一眾士兵,“傷的嚴重的,先上點藥膏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試探性分過幾個藥瓶子。
“我們此刻身處祈山嶺腹部,地理位置優劣性明顯,但現在優勢發揮殆盡”許容清從身側拾起一根樹枝,坐在南宮離寂另一側,用樹枝在地上描摹著,“確實是個藏匿的好地方,但我已經能找到了,北塞也不遠了,該動身了。”
“許小姐,說得輕巧,我們這樣怎動身?”士兵自嘲道。
“我們還有多少人?”許容清看向許元宏。
“分的散,這邊還有四百來人,前麵那深洞有二百人不到,對邊老季更適合藏匿那該還有兩千來人。”
“滿打滿算兩千五。”許容清看著眼前一眾人,估摸著傷勢估摸著人數。
“容清,現在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你帶著她出去,去到軍營找救兵。”
“救兵?”許容清沒有半點含糊,“他們正喝著酒慶祝無暇顧及這。”
“什意思?”有將士聽此按耐不住問道。
許元宏,尚峰也詫異看向許容清。
“怎會還不明白?”許容清手上還在劃著,“有內鬼。”
“你說林將軍是內鬼?”有士兵憤然道,“你可別汙蔑林將軍。”
“是不是汙蔑,活著出去就知道了。”許容清沒有跟他硬碰硬。
倒是眾人憤然了,有的相信,有的不信。
“夠了!”許元宏吼道,“要說多少次!這是什地方!要送命嗎!”
眾人憤憤壓下聲音。
許容清側頭看向南宮離寂,又短暫打量了一會兒尚峰,才慢慢開口道:“現在人數占劣勢……采取穿插戰術。”
“甭說要采取什戰術,小姐,就咱們這些人怎和北塞十幾萬軍士相對?”有將士不屑道。
“一介女子……”
“就是……”
“女子?”許容清頓下手中的樹枝,“沒你娘能有你現在在這看不起女子?”
“你……我……”不甘卻隻能在許元宏的眼神下敗下陣來。
“不打?”許容清側頭看下底下眾人,“知道這離京都有多近嗎?”
“……”
“不打?要羞恥的在這苟延殘喘?要看底下幾萬萬百姓成亡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