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那夜過後第三日,許容清總算帶著一部人突出重圍,聯合其他人打退北塞。
三日,史書悄無聲息的改變著,更是添入濃墨一筆——朝秦以兩千人打退北塞二十萬兵馬。
許容清一襲青衣早已斑駁,衣裳的血色是豔了又暗,身上剛要愈合的傷口又添新傷。
但她殺紅了眼,持著以一敵萬的氣勢把名聲打進了北塞。
北塞一眾士兵口口相傳,朝秦有一位奇女子,恍若人間無常。
待許容清領著幸存的將士們回到軍營之時,許元宏等人早已歸來,餘下不到兩千人將軍營團團圍住。
那些滿身泥濘散發著血腥味的軍士看著軍中將士搖搖晃晃,聞著營散不開的酒味,更是瞠目結舌。
許元宏手捏的緊,咬緊牙關,憤怒的轉過身,壓抑心中怒氣道:“把他們綁起來。”
眾人一下了然,憤憤上前,拳拳到肉。
許久,嘈雜聲停下,許元宏才回過身,林近安然無恙,隻是被綁著,正盤腿坐在自己麵前。
林近尚且還是將軍,眾將士有怒言卻不敢過多冒犯。
許元宏料到如此,走上前。
林近還心存僥幸:“老許你這是做甚……”
話音尚未落地,猛地一拳打掉了他的牙齒。
許元宏還是不解氣,又踹了幾腳,打到他再難說話,才直起身說到:“都關起來,待永平王回來從重發落。”
“是!”
見證這一幕的許容清深知自己已經不知不覺中改變了這段曆史,再看一眼隻覺得烈日當頭,隻覺眼皮沉重,再一眨眼沒了意識。
“許小姐!”身邊的將士一下慌神,大喊道。
許元宏猛地回頭,隻見自己的愛女一身暗紅透出幾分青色,心頭一緊:“容清!”
兩步上前,橫抱起許容清,隻一刻心更是絞痛,血腥味濃重,一個女子竟能做到這地步。
“來人!先給軍醫解綁,弄過來!”許元宏大聲吼道。
一陣慌亂。
許容清又做了一個夢,來到朝秦後總是容易做夢。
清醒之際已是又一個三日。
這副身體真是足夠愚鈍,不然早能躲過多少刀了。
“啊……”嘶啞的聲音像是從喉嚨中扯出來的。
“砰——”水盆落地。
“小姐!”
許容清艱難的扭頭,循聲看去:“璃兒……”
“南宮……離寂”還看到了她身後匆匆進來的人,還活著,就是臉臭。
“再去打盆水來。”南宮離寂有條不紊的吩咐呆愣在原地滿眼淚水的璃兒,快步走至床邊。
沒有猶豫,緩緩跪下,輕撫開許容清額前碎發,柔聲道:“能不能起身喝點水?”
“嗯。”許容清輕輕應聲,正想支起身子,便被南宮離寂攔下。
他坐上床沿,俯下身去,小心翼翼的用一隻手拉起女子纖纖玉手勾在腦後,又將一隻手扶在她腰間。
兩人氣息在交換,許容清有一瞬間愣神。
“我來,你不要太用力。”南宮離寂低沉的聲音縈繞在許容清耳邊。
她確實沒使力,愣住了,南宮離寂將她抱起的。
怔怔看著南宮離寂,見他一笑,問:“怎了?嗯?清清?”
她感覺自己很不清醒。
“咳咳。那個……今天天氣不錯哈。”許元宏有絲絲尷尬,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打斷了這氣氛。
南宮離寂淡然的鬆開一隻手,坐到許容清身後側,扶著她的肩膀,帶著女孩把她自身重力壓在自己身上。
待許元宏和璃兒走到床側時,南宮離寂已完成一係列動作。
許元宏怎看怎不安心,也是,任哪個父親看見自家閨女在別的男人懷都不會怎舒心。
更何況!這男人還扶著自家閨女的腰!
“永平王。”咬牙切齒也算是打個招呼了。
“嗯。”南宮離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