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先帝命工匠和繡娘曆時數月精心打造的鳳冠霞帔是賜予太子娶親時用的,寓意金賜良緣,幸福美滿。
南宮離寂是在發現許容清就是那人的時候進宮軟磨硬泡求了許久才得到的。
南宮離寂看紅了眼,倒不是被其美而吸引,是想到他朝朝暮暮的人再過半月就要身著鳳冠霞帔嫁給他,他喜極而泣。
唯珍帝也看愣了半響,手不自覺的把人又往懷摟,她當年就是這樣嫁給自己為太子妃。
何其有幸,她在他身邊這久:“夫人,為夫何其有幸。”
“盡是嘴甜。”林珍笑著打趣他。
又看向南宮離寂,更是失笑:“如何?弟妹可會歡喜?”
“會的,多謝嫂嫂。”南宮離寂起身一拜,才命尚峰接過匣子,“便不叨擾了。”
“你小子,拿了就跑。”
“臣弟得回去洗漱一番,見清清,總要迷住她的。”
對,今夜宮中設宴。能見到清清。
二人瞧著遠去的人,一頓笑意。
南宮然更是欣慰,他是弟弟,是良臣,更像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
他當時已是十六七歲的少年,雖母後病逝,但他就是嫡長子,出生時就順理成為了皇太子。
他本要順風順水坐上皇位,宮中卻開始謠言四起,不能算作空穴來風先皇那老頭寵幸了新納入宮的貴人還有了生育,那貴人一路扶搖而上直至成為貴妃,她離皇後之位就差一步。
他尚且不放在心上。
但那些個不安分的皇子開始動作越發不安靜,是了,皇位這大的誘惑他們又怎會不動心。
那貴妃也有所動作,她是先皇身邊的紅人,他算是看清了她的威脅。
還與她和她的孩子作對了許久。
許久許久,那些明爭暗鬥過了很久,那段日子很難,但林珍陪他熬過來了。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那貴妃入宮是為報自己母後的救命之恩,她把命賭上步步為營,一個孕婦卷進這場爭鬥,拚盡全力把自己安全送上了皇位。
他猶記得數年爭鬥,先帝病逝,那貴妃和她三歲的孩子被逆賊懸在城牆上,那孩子哭的那樣淒厲。
她看了眼,已是滿眼淚水,還是堅毅的喊著:“太子,無需顧及本妃和阿寄的性命,放箭吧!”
放了,萬箭齊發。
後來那孩子和她被救下了,他也順利回宮,以正統繼承皇位。
那人正是當今嫻太妃。他知恩,更愧最初的針對,把世上第二好的都給他們二人。
第一好自然是林珍的。
他看著阿寄長大,和他母妃一樣,一樣的剛毅。
阿寄長大,入宮,他封阿寄為永平王。
阿寄從未愧對他,和他一樣,一心維護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從回憶中拉回來,他彎下腰,頭抵在林珍頸肩:“這小子竟要成親了。”
“是啊。”林珍也在感慨。
回憶把人拉遠了,沉浸其中,時間就不免飛逝了。
星星剛點燈,宮中已是熱鬧的緊。
帝後二人一襲盛裝坐在高位,滿目高貴尊雅。
嫻太妃自然還是與帝後一同坐在高台,隻落下一階。
許府坐在臣位一側,斜前方就是南宮離寂和南宮皖坐在皇室一側的最前的位子。
許容清才剛坐下不久,就注意到了左手邊尚書之女灼灼目光。
那女子甚至都來不及去看就在她所在一席正對麵的永平王。
許容清隻得看向她,盈盈一笑算作招呼了。
宋尚書之女明顯一愣,有些惱的回過頭。眼神開始一下一下落在正對麵的永平王身上了。
南宮離寂眼印著許容清,一身白藍交織的絲綢華裳,挽著高雄髻,美進心中。
她抬眸和自己對上了,愣了一瞬,他竟傻傻一笑。
有失皇室威嚴,忙收回表情,看向別處。
這一下落在宋綺月眼中,她心中那不快更添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