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形的威壓散發出來。

於是正在吵架的兩個意識體那噤了聲。

陳昭嫿微笑：“聽我說，好嗎？”

“……是，師尊。”謝晚楓僵硬地回道，緩緩低下頭躲開她視線。

‘你看吧你，你就是在意她！人家挑眉瞪眼你就縮了，沒骨氣！’另一個謝晚楓強裝不屑一顧道。

謝晚楓皺眉，聽出了對麵有些顫抖的聲音立刻反應過來，嗤笑：‘你這話說得好像縮著的人不是你似的。我就是在意怎了？她是我師尊，我聽她的話天經地義。再說，你自己還發抖呢。’

‘嘿，我竟不知道同樣是自己，你居然能這討人嫌？’另一個謝晚楓氣得想給他邦邦兩榔頭。

‘不聽人說話，是挺討人嫌的。’一道女聲幽幽飄來，嚇得兩個意識體登時立在原地。

隻見陳昭嫿不知何時出現在此地，她走上前，親切地伸出手，一手攬著一個意識體，麵上笑容核善。

‘現在，聽我說，好嗎？’

未等二人說完，陳昭嫿又幽幽開口。

‘誰同意誰反對？反對的，拖出去。’

謝晚楓的兩個意識體：……

好凶！

陳昭嫿將兩個意識體打量了一會，遂笑眯眯道：‘以示區分，修魔的阿楓就叫小楓吧。’

‘！不！！好難聽！！我不要！！！’小楓驚恐。

‘阿楓你覺得呢？’陳昭嫿偏頭看他。

謝晚楓眨了眨眼，滿麵笑容道：‘師尊說的自然都是極好的。’

小楓：？？？

‘二比一，就決定是小楓了！’陳昭嫿歡快地拍板。

小楓神情呆滯，隻感覺自己拳頭真的梆硬梆硬。

……但是他打不過眼前這個壞女人。更別提另一個自己還幫著她。

豈可修！！

陳昭嫿現實中拍了拍手，將人從精神拉了回來。她神色複又變淡，周身環繞著的氣場好像是一個充滿自信的辯手。

“我個人做過很多觀察，看過不少史書。也曾經有人跟我講過靈和魔二者的本質和關係，那人在這方麵的話是絕對可信的。由於實際解釋起這二者來說不定能給阿楓你講出本書來，所以還是長話短說比較好。”

陳昭嫿倒了茶水，給謝晚楓重新遞過去一杯。她微彎著眉眼，似乎想起了有趣的故人。

“這天底下的一切生靈，自誕生時均為單獨的個體。有了生靈便隨之誕生靈氣和魔氣，而人是萬千生靈中對此感應極強的一類存在。

“為了自己本體的生存和利益，即是為私，隨時間和各種因素的加持演化為魔。它能最大程度地為個人帶來力量，開發自身的能力、潛力。但這其中最是容易發生變故，你從小遊曆人間這多年，還在月潮宗待過，應該也清楚人自我到極致會是什樣子。

“同樣也是為了生存和利益，人由個體結為團體，此即為公。天地共生富饒，遂生靈。為天下生靈求道之人便可修靈，擴胸懷以吸納包攬萬物——說到這你應該便知曉為何修靈這困難了。

“這也是我四年前帶你遍覽天下，讓你從中找個理由去修煉的原因。”

謝晚楓愣住，想了想又陷入了茫然。

謝晚楓愣住，想了想又陷入了茫然。

“師尊，若是這說的話，那很多修仙的人其實也沒有為天下求道的高覺悟，為什也能修靈，而且有的修為還很高呢？”

“問得好。”陳昭嫿掌中翻出一顆糖給他作為獎勵，笑眯眯地回答他。

“之前我說，‘這二者若是修煉到極致其實也沒什區別’。因為真的能到那個地步，你就會發現從很早以前，你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離不開天下了。好似是為自己，實則也是為所有生靈。看似為旁人犧牲了自己，實則也是有利於自己。

“有的人一生追求極高的醫術造詣，在這過程中，他的醫術拯救了一個又一個人。假若他的初始動機是為天下生靈，那他去修靈，沒問題吧？但倘若他的初始動機隻是單純為自己，想讓自己厲害點，不那輕易死，他便去修魔，也沒錯吧？

“所以在這，廣義上來講，修靈和修魔，不過是本身動機的一種說法而已。修為的高低與個人對自身的認識和心性等有關，自身動機與覺悟符合度高的話，修為基本上都不會低。所以你也別太小看一些大宗門的宗主，他們的認識多多少少都是有的，不是傻子也會自省，願打願挨而已。”

謝晚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除了大宗門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