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幫人把三哥打了一頓。
我本想過去幫三哥,然而傷勢太重,爬不過去。
最後三哥被打了個半死,並且竟是唐謙過去求情,三哥才撿回一條命。
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他們走了之後,三哥就暈了過去。
臨走時,那些痞子一人踢了我一腳,可能是覺得晦氣,竟沒有拿唐姚怎樣。
過了一會兒,唐姚站起身,要離開了。我鬼使神差叫了她一聲。
“唐……姚……”
我看不見她,隻能聽聲音。我聽到,她停下腳步,走到了我麵前。
我趴在地上,隻能瞟到她;我喘著粗氣,肺千瘡百孔,如破風箱一樣起伏,說:
“你……你……你……”
我其實想說,你還好嗎。
接著,我感覺到頭部受到了衝擊,然後是背部,然後是肺部。
疼啊……
可我沒有出聲,我感覺喉嚨像被水泥封住了;憋屈嗎?憋屈又怎樣,我根本不知道說什。更何況,還有個女孩子,在旁邊哭呢。
“哼……咳……嗚…………”
我就任她讓我的身體雪上加霜,直到她停下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她跪倒在地,雙手掩麵,蓬頭垢麵。溫熱的淚珠掉到我臉上了,它滑下來,如冬天的死屍一般涼。
唐姚走了以後,我和三哥一直躺屍,最後我也睡了。
不知是誰發現的我,中間又有怎樣的波折,我醒來後躺在病床上。
明明三哥傷勢更重,他卻醒的比我早,躺在我旁邊的病床。
我肯定,他知道我醒了,然而他卻一言未發。
我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應該說些什。
那就不說話吧。
那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想自己的命運,想唐仁的命運,想三哥的命運,也在想唐姚的命運。
我忽然想通了,我當初和唐姚交朋友完全是個錯誤,我救不了她。我隻是個外門,沒實力,沒勢力,沒麵子,沒銀子,外門根本救不了她,能救她的隻有唐謙。
但唐謙選擇了拋棄她。
唐謙沒有救她。
唐姚她,已經沒救了。
……
我病愈了,但三哥還沒有。臨走前,我對著三哥說:
“這回,用不用我給你帶些什?”
這段時間,有很多人來探望過三哥,當然也順帶探望一下我。
雖然也都有說有笑的,私下我和三哥也說過不少話,但從他平日的表現來看,他心肯定有個放不下的心結。
現在我在跟他說這句話時,他正在發呆,不知道想什呢,連我要離開都沒發覺。
“這回,用不用我給你帶些什?”
三哥雙眼直直地望著天花板,雙手絞在一起,沒什反應。我歎了口氣準備走出去。
“我要做佛怒唐蓮。”
“嗯?”聞言,我頓住腳步,腦回路一時沒轉過來。
“沒錯,我要做佛怒唐蓮。”
不知為何,我聽了這話竟然沒有太大反應,我自己都很意外,本來我應該擺出一臉震驚,然後大聲重複“佛怒唐蓮?”四個字然後把一堆人引過來的。
可是現在,我竟然冷靜的思考了一下,說:“那這回我得把唐仁給帶過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