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萋公主既然舊疾發作,那就讓太醫好好的調養一番,等會兒孤會吩咐太醫去公主住所替公主診治,我剛纔說會負責公主身體調養,不會食言。”
楚意禮看着那小小一隻的,似乎快要昏死過去一般窩在宋軒墨懷裏的南國公主,眉頭輕蹙,沈葶軼這次確實有些過分了。
可沈葶軼是自己的表妹,又自小沒了母親,被寵得雖然有些嬌縱跋扈,可卻也是活潑可愛不拘一格,他也不反感這個小表妹。
母后也總是耳提面命要求他多照顧幾分,久而久之他也形成了習慣,總在她闖禍的時候,替她收拾爛攤子。。
他視力一向很好,就算隔了不少距離他能清楚的看見那脣色慘白的南國公主,額頭被冷汗浸溼的這幾縷額發,貼在她蒼白到透明憔悴的小臉上顯得越發狼狽脆弱。
想着剛纔餘光掃到她爲了阻止宋軒墨幹出蠢事,而私下裏做的小動作,眸光微深,看來是個聰慧隱忍的。
這宋軒墨雖說看起來年長几歲卻不如這南國公主懂得審時度勢知道在什麼場合下該做什麼事?
“昭悽多謝太子殿下。”
南昭悽擡起一張蒼白的臉,露出一抹虛弱又勉強的笑,拘謹的一句謝謝過後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看着面前清冷俊逸的高貴少年,少年約摸十歲的模樣,溫潤如玉又矜貴自持。
那高掛的昏黃宮燈傾瀉而下的光線,打在他的側臉,越發顯得他原本就深邃立體的五官輪廓愈發立體。
深邃的眼眸被濃密纖長的睫毛遮擋投射下一片淺淡的陰影,脣角掛着一抹清淡疏離的弧度。
看上去清雅如風,高雅尊貴,清俊儒雅得讓人不敢褻瀆。
那那雙滿是溫和帶着淺淺關懷笑意的眸子裏,南昭悽偏偏從那眼底看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孤傲,對上那雙滿是審視探究的黑眸,她下意識的移開目光,心下不安,
他是那個小姐的靠山,他不會是看出了什麼吧?
應該不會的,自己確實受傷了的……
如果他看出來了怎麼辦,他是太子,如果要針對自己,那她一定沒有好日子過。
應該不會的,自己確實受傷了的……
她心中惴惴不安,卻強壓下自己做賊心虛的胡思亂想,面上不敢流露半分異色,只垂着頭,虛浮無力的倚靠身側的宋軒墨身上。
“程萋公主身子既然不適,就快些回住所去,太醫應該已經在等候了。“
楚意禮看着面前剛纔似乎要昏死過去的小人,此刻清醒了幾分,與自己對話時那雙氤氳迷離的眸子不經意與他對上,那雙溼漉漉又可憐兮兮的眸子卻很快躲開,低着頭睫毛不安的顫動,再也不肯擡頭,似乎在躲避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她在怕什麼?
看着她單薄消瘦的身子嬌嬌弱弱的如同一株菟絲子般依偎着宋軒墨,與對待他拘謹瑟縮的模樣可真是大相徑庭。
不過也是親疏有別,她這樣的表現也是正常,只是第一次被人當做洪水猛獸躲避的他心下還是有幾分不適。
“三寶你跟着昭萋公主回去看診。“
楚意禮對着身後跟着的貼身小太監吩咐完,又轉頭對南昭悽囑咐了一句,自己既然答應了要負責她的調養,就不會食言而肥。
“診治調養需要什麼藥材,昭萋公主只管吩咐三寶去孤私庫裏取。”
“太子,奴才這就照顧着昭萋公主去診治。”
三寶恭敬的應了一聲,彎腰行禮。
“多謝太子殿下,昭萋感激不盡。”
南昭悽點點頭又道了一聲謝,乖乖被宋軒墨攙扶着,跟着三寶走了。
………………
“太子!您吩咐的差事奴才辦好了!“
三寶風風火火的回了東宮,就直直的朝着書房走去,這個時辰是自家太子溫書的時間,所以不用問他也知道去哪裏找自家太子殿下。
“嗯。”
楚意禮握着手中書卷的手微頓,目光從書頁移開,擡頭看着進門的三寶,淡淡的恩了一聲,又繼續埋首看書,不再理會他。
三寶看太子沒有再詢問的意思,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心急的撓了撓頭,抓耳撓腮的模樣,喫到了大八卦,就沒辦法分享讓他憋得慌。
可主子沒有開口,他也不敢擅自開口,自己主子雖說寬厚,可卻極爲注重規矩。
“怎麼了?坐立不安的!”
楚意禮將手中的書卷放在桌案上,擡眼看着三寶這副焦躁難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