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了?
沈靜姝心好奇,哪還有什心思背書,注意力隨著離開的眾人一起消散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環顧四周,確認沒人朝這邊看,便悄悄挪了步子想溜出去看看情況。不想剛剛有所動作,突然有人將書橫到了她眼前,遮住她大半視線,也遮去了她偷溜出去的念想。
“沈姑娘這是想做什?”許承澤笑著,似乎沒看見沈靜姝回頭瞪他那一眼。
“你就不好奇人被帶到哪兒去了嗎?”沈靜姝沒答,隻壓低聲音反問到,試圖將他拉入自己的同盟。
許承澤並不買賬,搖頭否認還不忘將麻煩東引:“我隻好奇,沈姑娘今日能否過關。“
“不勞您費心,我記得牢著呢。”
“是嗎?”
當然不是。
她昨日死記硬背下來的東西早不知漂流到腦海的哪個角落了,但死鴨子嘴硬是沈靜姝的一貫作風,即便已經自覺掏出抄本又看了起來,也不樂意在口頭上吃虧。
可注意力依然無法集中。
大廳內的恐怖故事還在上演,姑娘們的哭聲響起又飄遠。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有十幾人被送了出去,其間沒有一人回來過。
同樣的事情發生太多,難免會起變數。沈靜姝沒想到的是,這變數會與自己有關。
是以,秋娘哭著摔倒在自己腳邊時,沈靜姝著實被嚇了一跳。她下意識想跑,可秋娘的雙臂死死地環抱住她,將她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沈姑娘救救我吧,我真的不能去那個地方。您幫我跟萱夫人求求情,下次……下次我一定能背出來。”
秋娘邊說邊哭,到動情處幾乎要背過氣去,沈靜姝有些犯難。
說沈靜姝毫無惻隱之心定然是冤枉了她,可眼下她連這些人為何受罰,又將被送去何處,皆是一頭霧水,又如何能夠救她?
一時間,她立在原地瞻前顧後不知如何動作,隻好眼睜睜看著程子安上前想拽著秋娘離開,又在中途停了動作。
說起緣由,卻是和良心發現沒什關係,全因許承澤站到兩人中間,擋了他的去路。
“又是你?”程子安皺皺眉頭,眼底的震驚來得快去得也快,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了然於心的微笑,“怎,又要為別人強出頭?”
“不知這位姑娘犯了什過錯,需得程公子作這大的陣仗?“許承澤不理他的嘲諷,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
程子安此時又怎會在意理解,隻不耐煩地揮揮手,道:“趕緊讓開,不然我連你一起帶走。”
“那感情好,我也想看看能讓人如此恐懼的究竟是什地方?”許承澤依舊眉眼彎彎。程子安也跟著他笑,隻是說出的話陰森森透著冷氣,明顯又是威脅:“等姑娘默不出書的時候,自然會讓你好好感受一番。”
聽了這威脅的許承澤久久沒說話,程子安抱拳挑釁似的看著他。
場麵急轉直下,陸續有人往這邊聚攏,沈靜姝也不再關注自己被鉗住的雙腿,睜大了眼睛等著看好戲。好戲沒等來,隻聽到一聲驚雷不偏不倚炸到自己腦門上,轟得沈靜姝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半晌,她才哆哆嗦嗦連字成句,道:“你剛說什……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說,你來幫這位姑娘默一遍書。若是能一字不落背下來,就免了這位姑娘的責罰。”許承澤表情沒有絲毫波動,似乎是在敘述一件順理成章的事。
“為什是我?”
“這件事,我能有什好處嗎?”
兩位當事人各有各的疑問,沈靜姝隻覺得程子安前所未有的可愛。不成想,誇讚的話還盤旋在嘴邊,後者便改了口:“行,我答應了。不過,要是默不出來,我要你們三個人直接去填井。“
“我們死了就對你有好處了?”沈靜姝忍不住反駁到,她還沒有用自己的命去救助別人的思想覺悟。
顯然,許承澤也沒有。他搖搖頭,道:“我知道沈姑娘有一根心上人送的玉簪,倒是值些銀兩,不如就拿這簪子做個彩頭,如何?”
當然不好。
沈靜姝急忙攀了攀他的衣袖,也顧不上掩飾語氣的焦灼:“你瘋了,那是我的東西。”
“你去背書,自然是用你的東西做賭注。”許承澤安慰似地走過來用書在她肩頭拍了拍,“沈姑娘別在意,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你淨說胡話。”那可是沈靜姝費了不少心思才坑來的十兩銀子,輕飄飄送出去了,到哪去尋新的?
她不死心地望向程子安,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