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娃子不知道,大冬天的,山啥也沒了。山的狼啊,沒什可吃的東西,長時間的饑餓,會不斷地驅使著它們在各個山穀間像幽靈一樣來回晃蕩,哪怕能遇上一隻餓死的幹瘦兔子,它們也會一擁而上,將其撕成無數的碎片……更別說人了,人血和人肉,是它們最喜歡的……據說,荒狼人就喜歡以身飼狼,以此來磨煉自己的膽氣!”
狼,這種可怕的動物,在南方的千麵湖,他從來沒有見過。當他在雁門關上,第一次看到山下野狼,還以為隻是剽悍些的野狗而已,當剽悍狠戾的野狼群將打柴的後勤隊撕咬分食,膽顫心寒的記憶深深刻進了腦海。若是有朝一日遇著此物,遠遠避開才是保命要訣。
“狼來了,就要吃人......”
他無暇理會雷大頭是不是在信口胡謅,隻想加快腳步,跟上前麵的大部隊。若是一般野狼來襲,十幾個人足可應付,可不能落單!饑餓的狼,悄無聲息地突襲,落單的獵物隻能在絕境中被群狼吞食充作果腹的美餐。然後留下慘慘白骨,招來跗骨吸血的腐蟻和蚊蠅。好在塞北天寒沒有蚊蠅。
好像又真的有蒼蠅,嗡嗡嗡嗡的惹人煩躁。
大頭蒼蠅還在講著大山的故事,沒完沒了。難怪一路上無論是煙鬥老羅還是箭手崔提都少與其閑談。“有一回,我們出來巡關,**天上來了好幾隻蒼鷹,一直在頭頂上盤桓,我猜嘛,肯定是想瞅著小個兒一嘴叼上天,吃的飽飽的…”
小羊感覺到了燥熱,內襯上已經沾濕了汗,還不忘看看兩側的山岩,老感覺有眼睛在注視著他們。這下就連雪花不斷灑落的天空他也不敢放過,每當有冷風吹來,他都擔心是一雙巨型翅膀帶來的,而翅膀下隱藏著一雙巨大而尖利的鷹爪。
當巨鷹俯衝襲來時,是要死命逃跑,還是趴在地上呢?或許它根本就抓不起我來吧!雖然他們說我是一隻小羊,但我不是真的小羊,我是千麵湖的小楊。
……
“喲謔,小羊攆的挺快嘛!”
“或許他偷偷地多長了兩隻腳…”
“他悄悄的變成了四腳蛇嗎?”
“羊嘛,你們見過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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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腳的?”
“放屁,那兩隻是大頭的腳…...”
......
前麵的隊伍見小羊竟然跟了上來,不禁調侃著隊的青澀新兵。
雷大頭笑眯了眼,隻留一道細小的眼縫,“他的兩條腿能健步如飛,全靠我這張嘴在吹!”
看來隻是虛驚一場。
他是故意說這些嚇我的!
小羊胸中頓時舒了口氣,呼吸也變得輕鬆了。
腳下的積雪發出哀鳴,不難讓人猜到有人在用腳撒氣。
眾人心照不宣地跟著起哄,哈哈大笑。
小羊麵紅耳熱。感覺到周圍一團和氣,籠罩著大家的飄雪都是暖乎的。
“都他媽小點聲吧,把山上的雪妖驚醒了,大夥都得被活埋!”
嘴碎的雷大頭話多,但好話不多,再次破壞了巡關以來難得的輕鬆氣氛。山的高處有雪妖深眠,若是高聲喧鬧驚醒了它,憤怒的雪妖隻需抬首晃腦或抻腿翻身便可致積雪潰散、雪山崩塌,隆隆雪浪從天席卷,橫掃山間一切事物。
當走到山腳下時,大家說話聲漸漸低到幾不可聞,偶爾有一兩聲輕笑在風中飄蕩,大多是在談論女人的下|流話。
男人都是一丘之貉,不分南北,都喜歡討論女人,跟他的老表們一樣。但這群光棍更加口無禁|忌,什三洞天、七伏地……
......
“老羅,知道不?姐妹樓新來了個技師,技藝十分了得。”箭手催提爆出新料,立刻引起了不小波瀾。
“新人?”
煙鬥老羅死死盯著崔提,神色不善:“老弟藏得夠深啊,吃獨食呢,都出來半個月了,才抖出來!狗東西......老子要跟你絕交!”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老崔,咱們說好有福同享的,太不夠意思了!”
雙拳難敵四手,箭手崔提招架不住,忙攤手叫屈:“不是兄弟不仗義,這不是答應了別人不說出去的......無心之過,無心之過......再說,兄弟我也沒去過,何來吃獨食一說?”
“你沒去,那誰去了?”煙鬥老羅將隊伍的人看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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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搖頭否認,最後落在了大頭身上。
聽熱鬧的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