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urn第6章 第6章(1 / 3)  野禪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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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終究還是燒了起來,點燃了夜空下這片深邃廣袤的土地。

謝知夕拍了拍手,長阿蠕動著唇想要說什,可話到了嘴邊,又隨著滾動的喉結咽回了肚子。

通紅的火光映在他俊秀白皙的臉龐,深深地照著眼眸深處的那一抹不知所措。

這把火是長阿點的,燒的並非是大雄寶殿而是一旁緊挨著的起居室。

地麵上四下連接的水窪倒映著赤紅色的大火,將火勢囚禁在了原地。

一把火,紅彤彤,不消片刻就能讓這落個幹幹淨淨。

於是,在這片水汽重重的山林之中,伴著各色蟲獸鳥雀鳴叫,兩道身影愈走愈遠。

·

天邊還籠著一層陰翳,馬蹄聲已經在泥濘的土地踩出印記來。

極小但整潔的寺廟還殘留著黑色的餘灰,縱然是晚間又落了一場小雨也依舊無法衝刷大火焚過的痕跡。

身穿著淡青繡藍邊交領儒衫的男人從馬背上跨了下來,一手按著腰間的長劍,一手輕輕推開半掩的寺門。

隨著遠處一聲清脆的鳥啼,男人腰間掛著的碧玉鑲金的雙勾玉佩也叮當撞響一起。

他這才從剛剛猛然轉身的姿勢又回轉了過來,暗自嘲諷:“連鳥聲也叫我失了魂了。”

嘎吱——

大門被完全推開,整座寺廟的全貌此刻一覽無餘。

身後跟著的人群如河流般匯入了院中,各自搜找起來。

片刻,一人上前附耳低聲:“恩主,沒尋到線索,有人放了把大火,燒了個幹幹淨淨。”

“林濁酒雖是傷了一臂,可也未必是那……那位出的刀。”

“別人傷了他一臂?我是不信的。”

男人輕笑了聲,手把玩著腰間的玉佩:“東山販濁酒,南江嗅晚風,西街卦問客,北巷落餘鍾。”

“江湖誰稱雄?天涯與卿同。”

“江湖上正邪兩道流傳最廣的一首童謠,或許你也聽過。你覺得,除了她,江湖上還有幾人能傷到這位‘東山濁酒客’?”

“是,恩主。小人搜查未果,請恩主責罰。”

男人抬了抬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說罷,又瞧了瞧腳邊擺放著的各大名教的武功秘籍,輕笑著在封麵上踩了一個帶泥的腳印。

“我倒是佩服她的,私下盜印江湖百家的武學秘籍,偏偏還沒人能留得住她。”

低頭等著受罰的男人也遲疑了下,低聲詢問:“那……恩主,外麵的人要撤回……”

男人目光中帶著笑,他的笑有別於謝知夕的冷笑,看似溫和的眉眼中透露出虛偽。

“撤回來做什?綴著她的尾巴追下去。”說罷,微微躬身,壓低嗓音:“悄悄挑幾家跟咱們不對付的殺了,就說遭了謝知夕的毒手,明白嗎?”

“喏,小人明白。”

·

天邊的雲海開始翻騰,慢慢地,紅暈開始蔓延開。

旭日輕輕的剝開了霧層,爬上了高空。

兩個渾身沾滿了露水的身影從林間鑽了出來,擁抱了第一縷晨光。

接著,一切都活絡起來。

飛的蟲子、鳴的鳥、綠的草與彩的花。

霏霏細雨在一夜間,一股腦的撲向了山川大地河流。

這片古老的林子如千百年間重複的每一個清晨那樣,複蘇、喧囂。

唯獨,少了兩個穿梭的人。

行囊背在了長阿的身上,畢竟麵裝著的是佛經,謝知夕也樂個自在。

她的身上穿著從長阿衣櫃翻找出來的素色長袍,至於那一身石榴紅擺裙,早就隨著昨夜的大火落了個幹淨。

她身上的傷很重,不過還好,暫時壓得住。

“你下過山?”

長阿搖了搖頭,扭過身來最後看了一眼那鬱鬱蔥蔥的山林。

而後麵朝寺廟方向跪倒下來,額頭輕觸泥土。

“師父,你臨終前告誡我,不得出寺門。”

“我見過山林間打獵人的冷酷,也見過母獸為了護子的情深。見了生,見了別離,見了求而不得著……”

“可,佛法明悟……”

“究竟怎樣才算是佛法明悟呢?”

“師父,這身上的苦楚一日一日的折磨著我。”

“有人告訴,說,這是你的惡念所造成的。”

“師父,我下山了,我不信她的話。”

謝知夕遠眺著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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