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屿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在看一条死鱼。她至今记得他说的那句话,冷冽犹如冬夜刺骨的寒霜,字字冷进骨髓。

他说:“我不接受和解,除非你们死,或我死。”

许清屿就是个疯子,每一寸都精准打到要害,他知道她父亲的软肋是什么,长达半年的消耗之下,他们家变得支离破碎,她也成了被父亲指责发泄的对象,母亲的家族为避免被牵连,跟父亲离了婚,母亲也不要她,原本隐忍多年的情绪也统统发泄出来。

在他们这个圈子联姻是人之常情,没有感情基础只有利益至上,她这才知道母亲是被迫嫁给父亲的,双赢时是相敬如宾和和静静,当失去利益的链接,犹如一盘散沙。

她自以为的和谐温馨只是逢场作戏,以为的不吵架恩恩爱爱只是对彼此生活的不关心,是以当母亲告诉她这些时,她除了发愣还是发愣。

外公到底念着血缘亲情一场,出面找了陈子昂父亲,希望看在多年的面子上让许清屿就此收手,许清屿如大发慈悲一般,让她亲自澄清造谣云徽的事。

许清屿是存心要让她经历云徽的一切,被千夫所指被万人谩骂,甚至现在在家里她每天都如履薄冰,不敢大声说话不敢笑,长此以往她患上了抑郁症,自杀过好几次,但都没成功死掉。

外公给了她两条路:要么好好接受心里治疗,要么就将她送去精神病院。

她只能选择第一条路。

陆医生的父亲跟外公是旧识,外公便将她送到这里来,定期会询问她的精神情况,她不敢疏忽,积极配合治疗,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正常人的待遇。

这几年她的精神状况有所好转,但也只是一点,对许清屿和云徽的厌恨随着日积月累不断增加,直到她一次无意看见许清屿出入这里。

“外表光鲜亮丽又如何,还不是跟我一样,有病。”

黄月珊开心的笑着,如找到心里的平衡,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脸变得狰狞。

云徽静静的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自说自话喜剧演员,“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

黄月珊笑容止住在脸上,还想再去拉她,云徽快一步躲开,眼梢下沉,“如果你想在我身上找存在感,那你现在找到了,其余的我没兴趣也没时间,你怎样我也不敢兴趣,也没功夫笑你或议论你。”

她声音不咸不淡,没有嘲笑也没有幸灾乐祸。她看着黄月珊深深凹下去的眼窝和常年因为睡眠不好而生出的黑眼圈,“希望你早点好起来。”

说完她转身便走。

知道黄月珊曾经对她和许清屿做的事后,说不生气是骗人的,但如今她已经受到了惩罚和反噬,她知道抑郁症的痛苦,看黄月珊的状态几乎接近重度抑郁。

她不想说什么话再刺激她,也没必要,此时她大脑全都被另一件事占据许清屿也看了心理医生,并且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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