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那次在书房,我试卷的最后一道题吗?”

她忽然提起,许清屿微怔。

云徽知道他记起来了,温软的声音裹带着夜晚的干燥落进许清屿耳朵,“那道题,我答的是Love means never saying regret。”

她看着他,“你跟我一起看过的。”

一瞬间,那些还没结疤的伤口重新裂开,比之前更痛跟猛烈,缠绕在心口的线断了一根,但并未因此好受,断掉的线狠狠扎进血肉之中,牢牢攀附着,挣脱不掉。

她的答案早已告诉他。

他却做了错误的选择。

“坦白说,才分开那几天,我怨过恨过,可后来我想了想,其实你做的没错,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云徽继续说,“我很感谢你,也仅仅是感谢,因为你从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你很好,很优秀,只是我们再也不合适。”

她声音很温和,不见恼怒也没有任何控诉,只是在叙说一段过往,一段一日三餐再平常不过的过往。

她朝他跑得够久了,累了也倦了。

她扬起手,一根一根将他手指剥离。

掌心蓦地一空,许清屿心也跟着坠落至无底深渊,懊悔和恐慌爬上心头,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她,云徽像是早已预料到,往前快走两步。

指尖从她裙子的布料掠过,什么也没抓到。

她刷卡打开门禁,进去之后又停住,回身看他,“许清屿,我们好聚好散。”

被自己曾经说的混账话干的混账事反噬是什么滋味,此时此刻许清屿正在遭受着,当初她是不是也是这般难受。

他看着她走远,裙摆被风吹起,纤细的身影在风中好似摇摇欲坠,下一秒就要被刮倒。

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丝毫停留。

跟他当初一样。

喉咙又涸又痛,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失去她了。

云徽回到家里,奶球在沙发上跳来跳去,把所有东西都分类放好已经是深夜,简单洗漱之后便抱着奶球回卧室。

房子卧室面积比她原来住的大一般,也有一个落地窗,连接着阳台,床边也都铺着软软的地毯,奶球很喜欢地毯,从枕头边跳下去,在地毯上打着滚,睡得四仰八叉。

云徽看得笑出声,也不管它,靠着床头半躺,摁开手机查看消息。

温淮亭四十分钟前发了个短信过来,很简短,说他已经到家。云徽关掉天花板的灯,只开了一盏床头的暖灯。

【今天麻烦温教授了。】

发出去没一分钟,那边回了过来。

【你今天已经跟我说过三次了,是要召唤神龙吗?】

云徽笑了笑。

时间很晚,温淮亭也没多聊。

一连好几天云徽都没再见过许清屿,想来是那天的话起了作用,许清屿那么高傲肆意的人,在几次三番被拒绝之后不会再放下身段来找她了。

云徽照常舞蹈团和家里两点一线,偶尔会跟温淮亭聊两句,有时是涂怀会发一些舞蹈上的问题过来,向思思也每天例行一问她最近怎么样,然后跟她说在剧团的情况。

“涂怀师兄今天给我拧瓶盖了。”

一件细微得不能在正常的小事,她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样,云徽听得好笑,笑过又想起当初罗雅给她挑助理时,她一眼就从人群中看中了向思思。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涂怀身上,即使涂怀没有看她,她笑得跟吃了蜂蜜一样。

向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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