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车子稳稳停住。

极其隐私的地方,应该是那人长居的住所。

果然,呆在闷久的出租屋里,赛佳儿头次接触如此新鲜的地,一时晃了神。

她甚至觉得这一望无尽的地皮都被这人买了下来。

庄园两旁立着两个石墩子,狮子状,旁有罗汉松装饰,绿化园丁一看就是废了功夫心思。

早就有人在门口候着,下车后便过来顺手接过他脱下的外套。

玄关处,那人站着,有人为他弯腰褪鞋。

不等他开口,又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给她递上一双新鞋。

室内的车设轻奢低调,偏中式的风格,古香古色的中国腔调。

没细品就被请去了他的书房。

服侍的人低着头,一如他周边恭维的人,没有任何交谈,但已熟悉至极。

替他清洗好茶具后关了门。

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坐。”

她挑了他旁边的地儿。

赛佳儿虽然还不到二十,但阅历不浅,早些年混迹在各种会所和酒吧,见识过的男人就像夜市街廉价的衣服一般多。

她把男人分成三六九等,根据不同身份地位的男人表现出不一样的面,她的耐心和精力取决于这男人多有钱或者多会来事。

可显然,这个被妈咪称为“全港澳区的头儿”的男人似乎不能用三六九等来划分。

他没有富人的嚣张跋扈,也没有男人对女人原始的欲,他就好像身处乱世但依旧吟诗作唱的文雅诗人。

面对他时,她罕见地找不出应对措施。

细长骨感的手指握着茶壶,动作平缓地将茶倒入杯中,整个屋子静到只剩倒茶声。

他将那杯茶推到赛佳儿面前,似有若无的兰香漫开,上头冒着热气徐徐撩开。

“西湖龙井,尝尝。”

依旧看不清掩在帽檐底下的那双眼,只能看到下巴的轮廓。

感觉,这位阿叔长得应该不赖。

最起码,不老。

没有中年大叔的油腻猥琐,身上带着独有的诗书气韵。

好奇怪,明明他是个商贾,却像个文弱书人。

她接过茶杯,抿一口,口腔温热,初尝时有点涩,而后又感觉到舌尖处的微甘。

此刻她心猿意马,尝了几口后便放下茶杯,抵不住心里的燥,开门见山地说:“你请我来,不只是为了饮茶吧?”

他不紧不慢地冲着茶具。

在赛佳儿心里默数到十秒时停下动作,抬了抬下巴,开口:“茶怎么样?”

“我是个酒鬼,实在品不出先生高端的茶。”

他低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往后靠在沙发背上:“你还是太浮躁了。”

赛佳儿捋了捋散落的碎发,再次抢过话题主动权:“电话里我说的那件事,不知道阿叔考虑得怎么样?”

那晚她之所以有资格跨过会所的门槛,归功于名片上那串数字。

她假借还外套的名义过来,实则不然。

她心猿意马,他这么精明的人,怎会不知?

他允她进来,也根本不可能是因为她手上的筹码。

她说了谎,其实一无所有。

但却还是应了她。

却又在当天爽了约。

所以提前准备好的纸条才发挥了作用。

只是没想到,他亲自来寻她。

她根本参不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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