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记忆并不完整,导致唐筝忘记这具身体对芒果过敏。面对黎簌的质问,她无法给出答案,只是以似是而非的话揭过去。

“来黎老师家里太过紧张,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忘了。”

饶是钟芸人老了心思迟钝,也觉察到气氛不对。她见唐筝因过敏而变得呼吸困难,心底对这个身患疾病的小辈越发疼惜。不理解两人认识不过几小时,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敌意。

“三斤,侬不是给予予打电话了嘛,喊她过来一趟喃,过敏不能耽搁,小姑娘要毁脸的嘛。”

“阿予今天有三台手术来不了,”黎簌挑了个离唐筝最远的角落坐下,药效还未完全发作,她却一刻也等不下去,“你让廖望过来吧,我等下有事,不能送你去医院。”

赶客二字,就差写在脸上。

唐筝还未回答,钟芸先插了嘴,直白戳穿。

“侬有甚事,这两日不是休假喃?”

黎簌的目光锁在唐筝身上,带着胁迫,笑意不达眼底。

事情没了转圜余地,唐筝拿着手机捣鼓许久才拨通电话,然而连续几次,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黎簌知道不仅是自己,这两日廖望也在休假,不可能没有空。她偏不信邪,向还在公司的陈禧求证,谁知对方第一句话,就将她堵得哑口无言。

“你和唐筝在一块?”

黎簌当然不会承认,好在陈禧似乎忙着别的事,没有心思多问,只道:“我也联系不到廖望,唐筝在哪儿,我找人去接。”

派人来接送,唐筝在她家的事还不得传遍公司,闹得人尽皆知。

黎簌里里外外都不想和唐筝沾上关系,心底一百个不愿意,只得找了借口敷衍陈禧,认命地揽下送唐筝回家的差事。

她并不知道,此时廖望正窝在家里追剧。

刚刚是唐筝偷偷用微信通了气,嘱咐她先关机失联一段时间,所以才打不通电话。

抑制过敏的药效不到位,唐筝身上的红疹非但没有消退,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越发严重。

黎簌将那小药瓶拿起来看了又看,盯着早早过去的有效截止日期,嘴角轻扯。

送唐筝回家已是她做出的巨大让步,不可能再带着唐筝往鱼龙混杂的医院挤。

好在有钟芸出来救场,在药柜里一阵搜寻,找到了落满灰尘的抗敏药膏。

“先前予予放的,也不知还能不能用,侬给人小姑娘涂涂,莫要耽搁了喃。”钟芸说着,放到了黎簌手里。

黎簌看了眼那写着‘外涂红疹处’的药膏,发觉唐筝满脸祈盼端望自己,顿觉不自在。她错开目光,似乎觉得态度不够强硬,又特地撇过头。

“我给她涂药,下辈子也不可能。”

唐筝笑意柔和,和黎簌冰释前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越过的鸿渐,操之过急反而得不偿失。

她接过被钟芸擦干净的抗炎药膏,默声将其涂在手臂的成片红疹上,冰凉触感暂时缓解了附骨之蛆的痒意。

然而起了红疹的不止手臂,唐筝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肤。她进了十分钟卫生间,等再出来,整个人都被清凉的药膏味浸透。

黎簌拿起车钥匙走到玄关,唐筝本想跟上去,心思流转间,却停下脚步,鼓足勇气道:“我涂不到后背,黎老师,帮帮我好吗?”

“想都别想。”

黎簌拒绝的话脱口而出,听起来有些冲。

她话音刚落,就见唐筝握着药膏的手垂回身侧,低眉敛目蔫了尾巴。

钟芸不忍,颤巍着背手走过去,“三斤就是这性子,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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