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个白净的青年,耷拉着脸半眯着眼睛, 躲避着闪光灯,手捏着身份证, 身份证大部分信息都被他用手给挡住了, 只露出照片, 放大了看, 身份证上的照片和青年是同一张脸, 只是更显得清澈朝气一些。
“长得挺端正的一个小伙子, ”工人说,“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想的, 有大学文凭不去上班,跟个流浪汉似的。”
工人点评着吴净远不求上进的堕落,三人看着那张照片,集体陷入了沉默。
封存在水泥中的尸体由于水泥的特殊性,反而没有发生严重的腐烂,看上去就像刚死没多久似的,所以那张年轻的脸,几人都记得很清楚,和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
死者:吴净远,年龄在25-30之间,无业游民,闯空门进入别墅,被人击打致死,埋尸花园。
死者的身份终于确定了。
陆安国看到群里消息,微微皱了皱眉,办-假证的花名叫小癞子,在一旁不禁谄媚道:“哥,你还挺有那味的。”
陆安国瞥眼过去,“什么味?”
“就……那个。”
小癞子看向陆安国的口袋,挑眉,“条子味。”
陆安国:“这张假证谁的手艺?”
小癞子:“不知道啊,反正不是我,这都很久以前的技术了,现在早更新迭代了,我办的证除非拿机器去刷,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这个手艺太糙了,我都不用摸,看一眼就知道不对劲。”
陆安国喷了口烟,他是普通长相,甚至还有点憨厚,可那眼神一扫,小癞子就感觉背脊发凉,“别跟我这儿装,”陆安国淡淡道,“要讲兄弟情义是吧?”
小癞子见陆安国手往口袋里插,急了,连忙伸手想去按,又不敢真按下去,手虚虚地在空中僵硬停住,“哥,你这、这不是为难人吗?你看这证上的时间,这都二十几年前的证了,哥,我才二十啊,我哪能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行,”陆安国掐了烟,把烟头往地上一踩,回身抄起桌上的电脑,刚举起来小癞子就绷不住了,“哥,手下留情!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哎,叔,我是小癞子,这有个同志,你懂的,有两句话想问你……”
小癞子看向陆安国,苦着脸道:“哥,你问吧。”
手机开着免提,陆安国直接道:“姓名。”
对面那人呆了两秒,颤巍巍地回道:“刘永春。”
“认识刘婉吗?你们一个村的。”
“认、认识。”
“她老公的身份证,你办的吧?”
“……”
陆安国道:“现在这是私下闲聊,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别搞到后面大家都不好看了你再吱声,那可就没意思了。”
小癞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说这真是比他做假证的水平还要以假乱真啊。
干这种活的不可能没和警察打过交道,刘永春现在人都五十好几早不干了被翻旧账,心慌,但也还行,陆安国说的没错,手机打来问话,这事没多大。
于是刘永春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是。”
原本陆安国还担心给刘勇办假-身份证的会不记得这件事,他一听对方姓刘,顿时就觉得有戏,办-假证这种事,找个自己人肯定更放心,所以诈了一下,两边果然是一个村的。
“为什么要办-假证?”陆安国说,“他身份证丢了?”
“诶,是。”
“老实点!”
陆安国呵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