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安静了好几分钟,辛心一直没说话,蒋惟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我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就选择了求医。”

状态不对……什么是状态不对?

辛心的眼中充满了疑问,同时也有关心,他是想说点什么的,可大概是觉得这个情况下很不合适,蒋惟侧过脸,看了辛心一眼、两眼、三眼……终于还是道:“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辛心小心翼翼,“一点感觉都没有?”

“嗯。”

“我既不害怕,也不同情,就只有那一瞬间的庆幸,”蒋惟道,“别的,就没了。”

血流到鞋底时,蒋惟的第一反应是闪避,在一片刺耳的尖叫声中,蒋惟毫不慌乱地快步走到了最近的走廊底下。

一直到事后,各班的班主任开始对学生进行心理疏导时,蒋惟才自己发现了异常。

他不需要心理疏导,甚至觉得心理疏导很多余,学校在做无谓的表面功夫,但他周边的同学,甚至于没有像他一样亲眼看到跳楼场景的同学都吓得一直在哭,蒋惟开始自我怀疑。

在班主任面前,蒋惟没有表现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回到家后,他才对父母坦诚了自己的情绪,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吓傻”了。

“人有保护自己的本能,”蒋惟道,“当你身受重伤时,肾上腺素飙升,反而会感觉不到疼痛,我当时怀疑可能是那一瞬间情绪太过激烈,超出了我能承受的阈值,所以我的大脑把我的情绪感知按钮临时关闭,导致我出现那样的情况。”

“那是这样吗?”辛心探过身,面露担忧。

蒋惟道:“我不知道。”

“医生没有做出确切的诊断,也可能是诊断了,不方便告诉我这个未成年人,总之,我休学了,开始了为期一年的治疗,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重新捡起了围棋和击剑。”

“那……”辛心道,“你现在好了吗?”

蒋惟眼神波澜不惊地看他,“你觉得呢?”

辛心:“……”

好吓人啊师兄。

蒋惟脸上露出笑容,“应该算好了吧。”

辛心轻呼出口气,“也是,师兄你现在这么皮。”

蒋惟道:“说不定这是我的伪装呢。”

“我也有伪装,”辛心沉下脸,“我的内心住着一匹狼。”

蒋惟手指滑了下鼻子,“灰太狼?”

辛心:“……”

“一般来说,出现这样的问题都要追溯原生家庭,你想听吗?”蒋惟道。

辛心想了想,道:“这不取决于我想不想听,取决于师兄你想不想说。”

蒋惟冲辛心笑了笑,“我已经说过了,我想说。”

“那我就认真听。”辛心道。

蒋惟双手十指合紧,“我爸爸是建筑设计师,我妈妈是药剂师,在我有记忆以来,他们两个的工作就都很忙,我爸爸经常出差,我妈就是加班,我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在家。”

“上学之后,我父母给我报了晚托班,我在晚托班吃完饭写完作业,我爸妈谁有空谁就来接我,最后一个回家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

“说实在的,他们不算完美的父母,但已经做到他们能做得最好了,可能缺少了一些陪伴,不过普通人嘛,为了生活,很多时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他们发现我有问题之后,就马上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陪我一起看医生、吃药、治病……”

“我第一次发现我好像开始好转了,是我爸妈拉着手一起在我面前哭,他们向我道歉,很抱歉现在才发现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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