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蒋惟看到辛心之后,神情一愣,他没说什么,只道:“舍友都还没返校?”
“应该还没。”
蒋惟站门口,没进去,“真的不饿?”
“……真不饿。”
“是不饿,还是没胃口?你在飞机上也没吃飞机餐。”
蒋惟问得太一针见血,辛心无言以对,只好说:“坐飞机太累了,不想吃。”
“也不想休息?”
辛心在飞机上也几乎没怎么睡,即使闭着眼睛,眼珠也一直在动,蒋惟看到了。
“嗯,”辛心道,“还是不太适应飞那么久。”
辛心让开一点,“先进来吧,外面冷。”
蒋惟侧身进入辛心的宿舍,他之前来过,一眼就看到了辛心桌上的笔记本,他回头道:“还在担心?”
辛心摇头,“也不是,就是总觉得事情还没完。”
“所以睡不着?”
“可能吧。”
蒋惟过去,手抚了笔记本封面。
“没事,”辛心道,“至少现在,此时此刻,我们都是安全的。”
蒋惟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说黎殊不怎么样吗?”
辛心没想到蒋惟会和他再说这个话题,他总觉得蒋惟不像是喜欢对人下评价的类型。
“为什么?”
既然蒋惟特意提出来了,辛心配合地提问。
蒋惟道:“我以前是专业的运动员。”
“我知道啊,击剑。”
蒋惟回头,“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辛心有点懵,“当然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一块儿吃火锅,敖师兄提起的。”
“我和黎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聊过这件事,”蒋惟笑了笑,他道,“结果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又问我是不是玩击剑的,他让我感觉他好像完全忘记跟我上一次的对话,所以我也假装忘了。”
“他的记忆力真的有那么差吗?”
辛心被蒋惟问懵了,他想了想,说:“我们学数学的,没有人记忆力差。”
数学系是天才批发扎堆的地方,有好几个过目不忘的强人,辛心对黎殊的了解其实不是那么深,他道:“不过他可能就是没在意,有的时候我也会这样,大脑记忆存储的空间是有限的。”
蒋惟点头,“他给我的感觉是他明明记得很清楚,可是却假装不记得。”
辛心不理解,“为什么呢?”
蒋惟道:“他先提起的击剑,问我是不是玩击剑,这说明他的大脑里有‘会击剑的人’这个概念,但是他无法准确地将这个概念与我这个人结合起来,于是用了提问的方式,暗示我没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是一种心理上打压对方的手段。”
辛心:“啊?”
蒋惟:“久病成医。”
辛心看着蒋惟,一直看了得有一分多钟,他道:“那你为什么之前没跟我说呢?”
蒋惟:“我看你那个时候挺偏心他的,就没提。”
辛心:“……”
辛心忍不住辩驳:“我什么时候偏心……”
“哦,”蒋惟平平无奇地一点头,“你没有偏心,你是一碗水端平的。”
辛心:“……”怎么感觉越说越奇怪了?
蒋惟见辛心瞪他,笑了笑,“嗯,现在有精神多了,要不要出去吃个早饭?”
辛心:“……”
蒋惟绕到辛心身后,手推了下辛心的后背,“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