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蒋惟道,“但我总觉得他们另外还有别的打算,不仅仅只是把你骗来那么简单。”
别的打算……
辛心想了想,“他们好像特别在意黎殊。”
“嗯,他们很讨厌黎殊,跟我说了一些有关黎殊的事,”蒋惟道,“我也配合了。”
辛心:“……”
蒋惟缓步走着,说话的语气和语调也是同样不紧不慢,“他们针对的是黎殊,这应该毫无疑问。”
“他们利用我来要挟你,再利用你来要挟黎殊,这就是他们的计划,他们相信黎殊一定会来。”
辛心眉头轻皱,“那现在黎殊岂不是很危险?”
“我感觉他们并不想杀黎殊,”蒋惟道,“他们对黎殊没有杀意。”
对,如果双胞胎对黎殊有杀意的话,那黎殊也该也进任务了才对。
辛心沉思着,他实在搞不清楚双胞胎在想什么,他忽然想到在任务里,‘他’常常能够代入凶犯的思维……余光瞟向蒋惟,蒋惟注意到他的视线,冲他挑眉,“这是属于变态之间的默契。”
辛心:“……”
辛心忍不住道:“师兄,你是怎么治好自己的病的?”
“心理干预、吃药,还有……”蒋惟顿了顿,“自救。”
“自救?”辛心道,“这很难吧?”
蒋惟道:“是啊,很难。”
“我在发现自己的病症之前,一直在模仿身边的人生活,那种模仿是很片面的,我只是学习他们的生活模式和应对世界的方法,我没有深入地去思考过他们为什么那样做,也可能只是我不想,有一段时间我认为自己没有思想。”
辛心认真地听着,他也尝试代入蒋惟所描述的那个情境,发现他完全无法想象,一个没有思想,只会机械模仿别人的人,还真像唐立德描述的那样,像个机器人。
“就是你同学跳楼的这件事改变了你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
蒋惟道:“那天跳楼事件发生后,我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奇怪之处,但是我的心理防御机制非常强大,自动地开始修正这种奇怪,在放学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已近乎消失。”
“在放学的路上,我独自骑着车,然后……”
他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呻-吟。
那种呻-吟来自动物,是可怜的濒死般的哀鸣。
蒋惟拧了刹车,单脚踩在地上,静静凝视着草丛。
草丛里不间断的,一声更比一声尖锐的,传出哀鸣。
跳楼事件发生后,学校提前放了学,蒋惟没走,他还是在教室里学到平时正常晚自习放学的时间,他的理由是他没带钥匙,回去开不了门。
所以现在这条路上只有他一个人。
哀鸣声从尖锐逐渐衰减到了虚弱,天气很热,蒋惟身上出了很多汗,晚上的风吹动着他校服的下摆。
他一直凝视着草丛,直到那哀鸣声终于消失。
他果然还是没什么感觉。
跳楼的学生在他面前也发出了类似的哀鸣声,无意识地向周围的人求救。
当发现生命的脆弱时,他才真正开始后悔轻生。
那条正在流逝的生命眼神是如此痛苦复杂,充满了悔恨和对生的渴望,蒋惟却只嗅到了自己的冷漠。
蒋惟调转车头,在他预备离开时。
原本消失的哀鸣声又尖锐地响起。
“局座特别聪明,”蒋惟道,“它有战略战术,它是听到了我骑车过来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