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只能有一个举世无?双的世家传承人,与?其让叶薇糟蹋小蛇王,倒不如由他亲手杀了叶薇,夺回?本命兽。叶瑾会善待小蛇王,好好养育蛇主,努力复苏红龙。
红龙一旦降世,莫说世家之主,便是主掌社稷的王权,他也唾手可?得。
叶瑾心潮澎湃。
为?了他的宏图霸业,他该规劝乖女叶薇顾全大?局,哄她老老实实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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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五竹山天气放晴,风和日丽,莺啼燕语。
裴君琅反噬的阵痛褪去,浑身上下的衣袍湿尽了,如同浸在水中。他不想费力动用内力,也不想起身。他就浸在这种泥泞的触感里,时刻用难受的情绪提醒自己,和他生活在一起,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裴君琅会拖累叶薇,所以不要心软、不要掉以轻心。
不要再利用她的好心。
裴君琅的脖颈沁满粘稠的热汗,他没有去擦。
一张俊脸冷若冰霜,目光笔直,死死盯着密封的帐篷穹顶,一言不发。
长?寿照常进帐子?照看裴君琅,他看到小主子?醒了,很高兴。
“殿下,要奴才去叫水吗?您擦一擦身子?,会舒服很多。”
裴君琅没有拒绝,长?睫垂下,掩盖内里思绪,轻轻“嗯”了一下。
水很快端进屋里,长?寿知道裴君琅不可?动用内力驱动木轮椅,因此他备好浴桶后,亲自挪来了推车。
主子?要强,清洗之事绝不肯假借人手,长?寿识相地推出?帐篷,任由裴君琅艰难地撑起臂骨,一点点挪到木轮椅上。
指骨施力间,总会触到伤处,肺腑刀绞似的疼,裴君琅置若罔闻。
深山瘴雨停了,春风夹杂着清雅的野生海棠香味,习习拂入帐篷。
闻到熟悉的花香,裴君琅想到很久以前,他带叶薇上明月阁的那天。
叶薇从青竹口中听说了关于他的很多事,甚至是腿伤的原因。
小姑娘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心疼,她蹲下身,笨拙地靠近他。
叶薇问他,疼不疼?
裴君琅捏住湿帕子?的修长?指节一顿,瞥向?自己燎疤纵横的丑陋腿骨。
那时他没说话?,他只是看着女孩摇摇欲坠的眼泪,束手无?策。
但其实……
“叶薇,我很疼。”
裴君琅轻声低喃,不知是说腿,还是说心。
他承认,他也能感知苦难,他不是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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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一大?清早,多罗王子?就骑着挂上绣罗鞍罩的大?宛宝马来找叶薇游玩了。
今日,皇帝的御林近卫特地在山上开辟出?一片广袤的草坪,用来搭建击鞠的场地。世家子?女虽说没有家里拘束,也算是弓马娴熟,但对比游牧部族以及外域小国那些?马背上长?大?的民族,技艺还是相差甚远。
中原的击鞠,也就是多罗口中所说的打马球,两队十人,队员们上马争相击球,得分最?多的便算赢。
由于是和胡族蛮人竞技,为?了不堕大?乾国的颜面,少年儿女们纷纷击掌鼓气,轮番上场。
球场上,鳄皮大?鼓敲击,鼓乐喧天,声振屋瓦。
少年少女昂首挺胸,额上束着的色带随风飘扬。他们骑着高头骏马,身穿织金武袍,手持长?杆球棍,严阵以待。世家孩子?们最?好脸面,这一场球赛,看似小打小闹,实则关乎国家的尊严,他们绝不退让!
然而,世家子?弟还是天真,低估了游牧民族的跑马能力,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