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芜不知哪里惹得兄长不高兴,以前她这样对他笑,他定然会笑着回应她。

难道帝王家的子女,长大连姊妹都要生疏吗?

桑芜垂头,有些失落。

江月婉看出他们之间的氛围不对劲,可她不明内情,也不好劝慰,只能说些江陵的趣事逗她开心。

“用一根竹竿就能渡江?”桑芜瞳孔放大。

“当然,公主别看着我,”江月婉用手帕掩着嘴笑,“我刚才踩上去就噗通滑到水里去了,浪溅起三尺高,被我哥笑话好几天。”

桑芜看着她伸手比划浪的高度,也笑开了花。

“早知道不告诉你了,你也笑话我。”江月婉嗔怪。

“哪有!”桑芜连忙否认,“就是觉得挺好玩的,我还没出过桑都呢。”

“等你被赐封号,想去哪里都可以。”江月婉说道。

桑芜明白她的意思,一般的公主是没有封号的,只有特别受宠的公主才会被赐城邑。隔壁齐国仅有两例,桑国从未有这样的先例。

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能让阿兄赐她封号,慢慢拉开的生疏感让她心头酸涩。

“你再和我说说江陵的事吧,还有呢?”桑芜的眼神瞬间又恢复亮晶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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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二) 章节编号:6378019

景望跪坐在后方,夹起炙鹿肉放入嘴中品尝,没有她喂的好吃。

他抬头看着交头接耳的二人,羡慕涌上心头,想着自己也能这般逗她开心就好。

可惜他实在太过呆板无趣,连句夸赞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江陵有种饴糖,叫波波糖,和葡萄差不多大,”江月婉摘下一颗葡萄放在桑芜的掌心,“捏一下就会炸开嘭。 ”

桑芜的手抖了抖,追问着,然后呢?

“然后糖球就炸得跟棉花一样,黏在手上,我当时只有六七岁,被吓得直哭,我哥被外祖父拿着竹条追得满院子跑。”江月婉说道。

“哈哈哈,他被打到了吗?”桑芜好奇。

“没有,波波糖沾水全黏在我手上,我把手快搓破皮了才洗掉,他等我洗完才站在我背后幽幽地告诉我,舔掉就没了。”

“我也想有个这样的阿兄。”桑芜望着她。

“他从小欺负我到大,后来去缥缈仙峰拜师习剑才好一点,”她将桑芜散乱的鬓发撩到耳后,“陛下待公主极好,公主不知道桑都的贵女有多么羡慕你,有什么误会可以问清楚,嗯?”

桑芜绞着手指,不是她不肯问,是桑槐根本没给她机会,连见她都不愿意。

她出神的瞬间,经过的宫女突然崴脚,酒水倾泻而下。

景望连忙起身接住酒壶,依旧没有完全挡住洒落的酒水,有小片溅在桑芜身上。

“奴罪该万死。”宫女浑身发抖,磕头求饶。

“无事。”桑芜抬手用袖子遮住胸口,青梅酒的味道晕开在鲤鱼刺绣上,还好冬日穿得厚实。

“奴带公主去更衣。”掌事宫女迎上来对着桑芜说道。

江月婉瞥向上首,国君不知何时已经离场,只留下空荡的雕龙座位。

桑芜离席,景望被拦。

她看着桑芜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昏暗的长廊里,桑槐站在廊边,看着外面的雪簌簌下落,飘在地上耀眼的白。

“小九,孤是不是很恶心。”他呼吸绵长,呵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聚成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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