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学校,好工作,千万不要像父亲……
距离上课还有些时间,郑情同未下车,只是在车上左拿拿右碰碰,碰至将好奇心解开了,又躺回去,问:「周总……我听你叫他叔叔,他是你叔叔么?」
「未有血缘关系。」左不过端坐着,在看工作消息。
郑情同靠近去看了看,微信消息当中她在置顶:「那为甚么叫叔叔?」
左不过道:「因一些事。」
「博智是谁?你叫他好亲密。」
左不过道:「未婚夫。」
未婚夫?
郑情同的心忽然一震,她仰起目,看向左不过,道:「……未婚夫?」
怪不得叫「叔叔」。
左不过阖上手机,指骨分明未带戒指,却已是有夫之妇。
她平静地回视:「值得惊讶么?」
有时郑情同会想左不过对她究竟是甚么感情。
亲人?可有时却又越了亲人的线;情人?却对她毫无企图,始终维持着距离;拿她玩玩?她却又有甚么好玩?
郑情同至今未穿左不过为她买的鞋,已经将左不过送她的全部礼品收到一个柜子里,亦包括那件白毛衣,青年旅舍的那条路,她权当已经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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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需拿我是谁。
吃过晚餐,郑情同看了许久电视,电锯惊魂由五播到七,左不过生活规律,除却跟她行程时,平素早睡早起,已经回去卧室休息。
卧房的灯在亮,若有若无的,女人似在里面洗澡,洗了半小时。
郑情同守着卧房的灯熄,水声消失时正式熄灯,熄了一小时后,才怔怔忡忡地关了电视,拖拖拉拉地肯回房间。
民宿仅有一间卧室,定民宿时,左不过曾问过需不需定两个寝,郑情同那时讲毋需,此刻却很需求。
需求两个寝,需求两张床,需求两张被褥两个枕。
此时一个寝,一张床,一张被褥一块枕,甚么心事都在对方枕边,甚么都藏不住。
卧室很暗。
郑情同进了卧室,未在拉灯,站在门前观察,卧室内正在静谧,左不过已就寝,素养至未有任何声音,仅有呼吸。
静静的,郑情同摸着黑坐至床上,她的单臂在撑,在床边看了片刻,片刻后才未脱任何衣物,进去被窝。
左不过曾同郑情同讲过:「毋需拿我是谁。」
毋需拿是姐姐,私生,预备役情人,毋需认为在欠她甚么,送礼同请用餐,一切是她自愿,不奢求任何回报,她亦无心在此。
她们的关系名称始终空白一片,郑情同却在一片空白中找不到方向。
向前进过于暧昧,向后退她不舍得。
她不是同性恋,她是钟情于男人的,在节目中多次地提到男性。
在《青梅生长周记》的第十九集,关于理想型的特辑,郑情同面对着镜头,倾诉她的想法:「我希望对方是强壮的,比我大一些,最好是五六岁,性格成熟稳重一些,胡子能够留,但是不能够太长,平时注意个人卫生,长得好不好是无所谓……」
于是「不清方向」四字变成了穿着衣物上床,既不前进亦未后退,只是一种戒备,这种戒备让郑情同睡不着。
一片黑中,她并不老实,一双腿卧来分去,片刻未停歇,她未有睡意,不断地被自己的心跳所扰乱到,一双眼在夜中开,又有顾虑地再闭上。
「穿着外衣,上床不净。」于空寂中,左不过道。
她未去睡,女嗓低柔万分,且尚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