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郑情同亦会烦恼,做练习生延误学习,但做成了收益却是巨大,她打算去赌,出身却有限制,只能站在两条路的边界线上。

「那时候你在南京也练了三四年,一直没甚么起色,之前习书在唐山,去南京学习也不好,爸爸想把你接回去,当不了明星,念书也不成吗?」

郑志成道:「爸爸不愿意你变得跟爸爸一样,没有学历在工地里,你是个小女孩,爸爸不是怕花钱,爸爸只是望你考个好大学,考上了一年交十万的学费,爸爸也没问题。」

郑情同的手停在聊天框。

她讲不出话。

手已经按在录音上,只录进去底噪。

她的出身并不好,在唐山的村屯同父亲种地,母亲很久前过世,父亲一直未续弦。

未去南京前,郑志成只是种地,未去工地。

去南京后,郑志成春秋种地,夏冬打工,在城内寄人篱下,零零碎碎地干瓦匠活。

郑情同反对郑志成去工地:「我花不了多少钱。」

郑志成却说:「我闲着也是闲着,你走了,没人陪着我,在家里还有什么意思?」

一次次地录空,徒劳地点一次次,最终郑情同亦像左不过,将款汇进了郑志成的银行卡。

汇款过去,终于讲的出话,郑情同道:「爸爸,钱转到卡里了,我不太会管钱,你帮我罢。」

郑志成未回复,郑情同却不要他回复。

她至今记得她问:「为甚么不找新的对象?」

郑志成道:「找了她欺负你怎么办?」

――

一天的假期,上午同父亲,下午同自己,郑情同戴有口罩,从楼上下去打球,她已经同同学约好,带了一杯水启程,坐地铁时却见左不过。

女人单是跟踪,同她乘上一辆车,未占到座便只是站在她身侧,两站过去,全程未尝有语言,只似个影子。

郑情同望向左不过,女人是疏离,淡漠地睥睨周遭,站在她身前的一旁,骨感的手攥在栏杆,气质万分淡雅,却戴有口罩,无法窥见真容。

口罩下是何模样?

郑情同戴着口罩,左不过亦戴着,左不过见郑情同,此刻只想将她口罩摘去,郑情同心中亦是如此想,却不实施,只是互相看着。

「你知道我需在何处下么?」是郑情同先问。

左不过道:「不清楚。」

「你知道我现下如何想么?」

「不清楚。」

郑情同却未再多讲,多情的眉朝过去,情深的眼便深深在看。

深深在看,在看她。

左不过亦是深深,墨色的眼不去克制,目光近乎放肆,铺满郑情同周身,郑情同却一下起身,要从地铁下车。

左不过随她一起。

门开了,郑情同下车,左不过随,一路地走,找到一处无人地界,回首去看,左不过如旧在跟,她的体力似乎很好,郑情同的步子走得快,她亦能不紧不慢地跟。

仿若无论如何,皆跑不出她的手掌心。

郑情同道:「今天我是要同朋友打球的。」她将水杯拿起,「我连水杯都带了。」

「我不曾干预你。」左不过道。

「你已经干预了。」

且是干预许多。

「我这些日子……对你很好奇。」郑情同道,在谈陈心意,「你见过我长甚么样,我能见见你么?」

见见你,她视着女人的眼,期盼对方能够应,却见原本如潭的眼猛地一滑,而后觑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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