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这样不清不楚的欢愉。

她哭得伤心极了,还颇有几分孩子气地用衣袖擦眼泪,袖子上的云纹被晕湿,她的脸颊也被擦的通红。

罢了。

自打她出事,他们就没有好好说过话,李渭坐到她旁边,自己理了理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袖。

“哭什么?”李渭用指腹抹去她的泪水,湿软的脸颊微凉,泪珠却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我……我渴了。”这般失态,实非沈薏环所愿,这会泪水虽然止不住,可她也是真的渴了。

李渭抿唇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起身去给她倒茶。推了他还要他端茶递水的,今日胆子可真是大了。

永安公主来之前,疏云已经热了茶水放在屋里,但一番折腾已是凉了,他皱眉看着倒出来的温凉茶水,看茶色也不是今年新茶,他皱眉就要出去让人来换。

“这个就可以,不用换了。”沈薏环知道他挑剔,极难伺候,不过反正是她喝,没那么多讲究。

李渭单手将她撑住,让她靠坐在自己怀里,将茶杯递给她。

“谢将军。”

见她润了润嗓子,这会情绪也稳定了,李渭放下茶杯,为她垫高了枕头,让她靠着,起身去放茶杯,走回床边,坐到她的对面。

“为何哭得那般伤心?”他盯着她问道。

“将军,您当初为何要娶环儿?”沈薏环没回他的问题,只是低声问了她想了几年都没想明白的心结。

为何娶她?

李渭沉吟了半晌,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环儿这般貌美,叫人见之难忘。”

这是沈薏环头一回听他亲口说这话,往日都是他人津津乐道,说李渭求娶她时,说曾对他一见倾心。

一见倾心,见之难忘,说白了就是见色起意。

喜欢她的姿色,没有三书六聘,更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他瞧上了,就去让陛下做主,将她送给他。

还是因为她身份低,不配让他屈尊求娶。

沈薏环不再说话了。

她觉得心中对李渭的眷恋好像没有了。

这些日子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她想知道李渭对永安公主是什么心思,想知道他对自己又是什么心思。

可是都没意义。

公主想嫁,迟早能得偿所愿,陛下若硬是做主赐婚,他哪里能拒绝?何况他教公主武艺,危难时英雄救美,日后倘若他也有意了,她又如何自处,公主那般身份,难不成还要她去跟公主争个一二?

“将军,您先回侯府吧,妾想在家多住几日。”

“为何不随我一同回去?”

李渭站在屋内,清矍身姿跟她的闺房格格不入,跟她也不怎么相配,沈薏环望着他,多年的爱慕和情思她其实很难放下,只是她没办法再像以往那样讨他欢心了。

“妾想在家里住。”最好能不回去,不见他。

“你是我的夫人,在家里住像什么话?”李渭沉了脸,他自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可是传出去人人交口相传地都是她的闲话,她哪里受得了。

“将军……陛下赐婚是不是不能和离?”沈薏环眉头蹙起,眸中带着思量,仰头瞧着他,脱口问道。

和离?

李渭气笑了。

他这几日通宵达旦都未曾好好休息过,上午公事还未处理完,疏雨跑回来说永安公主去了沈府,他怕她受气,特意过来回护。

不过是受了些伤,竟然动起了和离的心思,李渭脸色阴沉下来,锐利双眸定定瞧着沈薏环,她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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