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街坊散去,四海烧鹅档口又恢复夜晚的安静。

梁曼秋没再抽泣,顶着一头乱发帮忙洗洗涮涮,看不出一点鬼哭狼嚎的痕迹。

戴柯坐在收银台前,支颐发呆,不知道想什么心事。梁曼秋一路过,他好像又没心事了,冷冷瞪她一眼,伸直腿,拎拎深色斑块明显的校裤。

“细狗,回家给哥洗干净。”

梁曼秋点点头。

晚上九点多,戴四海往风干房挂好明天中午要进炉的鹅子,准备关门回家。

“今晚谢谢你。”他特意跟阿莲说。

阿莲看了眼围着摩托车打闹的两个小孩,“海哥,你真的要收养小秋?”

戴四海也盯着同一个方向,“不然怎么办,哪里放心把她交给那样子的地方?”

阿莲:“可是手续……”

戴四海也头大,“总会有办法的。总之,今天晚上多谢你了。”

阿莲捋了一下鬓边碎发,“小秋是女孩,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海哥尽管开口,有些事……可能还是女生跟女生之间比较方便。”

戴四海想了想,点头:“也是。阿莲,你在我这也干了快一年,明天我再跟你谈谈加工资的事。”

天降惊喜,阿莲激动得语无伦次,“海哥,不是、我不是为了加工资才这么说的,我是觉得小秋是一个好孩子……”

戴四海摆摆手,让她无需多言,跨上摩托车准备回家。

梁曼秋跟阿莲挥手,“阿莲姨,拜拜。”

阿莲笑着回礼,“小秋,晚安。”

摩托车突突上路,载着夹心饼干穿越呼呼夜风。

戴柯问:“细狗,你怎么叫她阿姨?”

梁曼秋:“她说她是阿姨。”

戴四海忽然说:“大D,你也应该叫阿姨。”

但戴柯向来直呼其名。

戴柯:“她没你老。”

在他眼里,戴四海是叔叔年龄,只有跟他一样老的才能叫阿姨。

为什么不叫姐呢?因为阿莲比他矮,青春期该死的胜负欲。

“我也没多老吧,都不够四十岁。”

戴四海不由往后视镜瞅了眼自己,十二年来当爹又当妈,皱纹似乎不争气地同龄人多。看人家福利院院长多滋润,皮肤油光水亮,看着比他还年轻。

“不过比起阿莲,我确实太老了……”

当晚,等梁曼秋洗了澡趴床上看书,戴四海把戴柯叫到他房间讲话,问他对今晚决定的看法。

戴柯面无表情,“你都决定了,还来问我?”

戴四海叹气,又把梁曼秋摆出来,唯独没有提她老豆的下落。

戴柯不由问:“她老豆死了吗?”

戴四海含糊其辞,“不死也指望不上。”

戴柯:“她妈也死了?”

妈妈对戴柯来说是一个未曾谋面的符号,感情不太真实,对戴四海确实活生生存在过的妻子,一起相濡以沫好几年。

戴四海沉吟一声,“她妈改嫁了,不要她这个拖油瓶。”

父子俩很少说心里话,戴柯隐约听街坊讲,他爸多年没找对象是为了他。戴柯没告诉他,有时挺羡慕金家姐弟,到哪儿都互相有个伴。

“哥哥”脆嫩的声音在隔壁房间呼唤。

“你要当英雄谁拦得住,”戴柯淡淡扔下一句,回到自己房间立刻换上一副臭脸,“大半夜鬼叫什么?”

“哥哥,你的书里夹了一封情书。”梁曼秋抽出一封没拆开的信,粉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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