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这才想起,刚才在皇寺里让裴瑄把誊抄的竹简拿走后,她就让他先去找个地方处理后事了,现在确实不该在府内。

夏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看着那一大堆竹简奏折,实在不想费精力去从那一大堆马屁精和贪婪饿死鬼里挑能看的信息。

但这堆折子就这么堆着不处理也不行。

想了想,她对恭敬等在床帘外的侍人道:

“去把傅旭叫来。”

说起来,她和谢枞谈好的条件里,最多的就是关于这位倒霉状元郎的。

夏琰之前就说过要找这位倒霉的状元郎谈谈,可惜后来事儿太多,一直没来得及。

现在裴瑄去忙其他事情了,她这人手不够,正好让这位状元郎来试试,同时也能把谢枞给她提的条件和他说一说。

………………

傅旭来的很快。

他身上的衣着与夏琰第一次在花园里看到他时不一样,但气质却同样的干净温润,略有些消瘦的身材高挑笔挺,端的是一身清风俊雅之气。

“殿下。”

这是夏琰来到这具身体里后,第一次正式与这位倒霉的傅状元见面。

但他脸上没有其他人初见她时的惧怕小心或厌恶反感,隽秀的脸上淡淡然然,好像来见她和见其他的人没什么区别。

夏琰掀开床帘,目光直接的打量了他两秒,“嗯”了一声,下巴点了点床边的凳子,“坐。”

“谢殿下。”,傅旭淡然顺从的坐在了她床边。

“傅旭,你进公主府多久了?”

夏琰也侧了侧身体,靠在床头的软榻上,看着傅旭线条完美的侧脸淡声问道。

“回殿下,两年。”

“嗯,你想出府吗?”,这就是谢枞当初答应她的条件,必须放傅旭离开公主府。

若是旁人听到她这么问,那大概率要么会变得小心惶恐,以为她要玩什么故意戏弄人的陷阱把戏。要么立刻跪地磕头,保证自己绝无二心,哪怕他们心底早已经恨不得立刻就飞出公主府,表面也绝对会对夏琰反复表忠心,就怕她一个不高兴随手就把人杀了。

但傅旭听到她这么问,脸上却依旧没有波动。

他淡淡然然的坐在她床边,看向夏琰的琥珀色眸子也没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

“出府或者不出府,傅旭都可以,全凭公主安排。”,嗓音也淡得仿佛根本不在意。

夏琰挑了挑眉,在原主记忆里,这位倒霉的傅状元之所以能得到原主的青睐,正是因为他这股淡漠的仿佛从不把任何东西放在心上的模样。

哪怕原主以往叫他来“侍寝”,被鞭得满身是伤的傅旭也从来不置一词,只等原主发泄完后,依旧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原主让他做什么,他就近乎顺从或者说毫不在意的去做什么。

从不反抗,也从不多说。

可这种状态对于一个寒窗苦读了十年,好不容易终于考取功名,最终却落得个后院男宠的人来说,合适吗?

当然不合适。

所以是哀莫大于心死?可不论以原主记忆里关于这位傅状元的各种事来看,还是夏琰来后让“卫”氏们时刻盯着后院的反馈来看。

这位傅状元每日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做出格事,也从不做奇怪事,闲来无事时还能和娄辽在后院花园里下棋品茗,甚至连他寒窗苦读十年的书卷也依旧带在身边,时不时就拿出来看看,半点看不出抑郁难受的模样,倒是这公主府内过的最为闲适自然的男人之一。

夏琰盯着傅旭琥珀色的眸子又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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