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

傅濯枝不知道是观的心思, 但能察觉到亭子中的氛围莫名奇怪,檀韫端坐着,一直垂着眼,安静得不太寻常。因此, 他也跟着有些不自在。

“……面食有绿豆粥和蝴蝶片儿汤, 想吃哪个?”俄顷, 傅濯枝还是率先开了口,怕檀韫饿着。

檀韫选了蝴蝶片儿汤,低头闻了闻, 说:“好香啊,辣味儿的。”

“臊子用的是炒鸡和烫菜。”傅濯枝将一碗片儿汤递到檀韫面前, 又拿了只小碗给他, 里面全是葱花。

“多谢。”檀韫倒了大半葱花进碗里, 拿筷子一拌,吃了起来。

傅濯枝盛了碗粥,配几叠清淡的小菜,说:“说起面,最近外头有一种虾臊面,味道比城南那家还好。”

檀韫抽空说:“你都说好, 那定然好,等我空闲了便去尝尝。”

“好。”傅濯枝见他吃得认真, 也不说话了,慢条斯理地喝了一碗粥,搁了筷子。

檀韫也把面吃完了,还喝了一小碗清淡的葱花面汤,十分满足。

见他吃好了,傅濯枝叫人端水来,两人净手漱口,从亭子里出来了。

“先别进去坐着,饭后走一走。”傅濯枝说。

正往殿内去的檀韫折身回头,跟着傅濯枝在院子里绕着墙根散步。

先前下了场雨,很短暂,地上没积水,只余有水痕,此时风一吹,空气有些凉。

傅濯枝余光见檀韫按了按帽子又摸摸脸,便问:“怎么?”

檀韫随口说:“近来天冷下来,我这脸也有一点干燥。”

“有一种敷面,拿玫瑰花炼了精油,再辅以珍珠粉,以及别的香料用料,能保湿美颜,秋冬最合适。我闻过,味道并不厚重,有股淡淡的花草味儿。”傅濯枝说,“待会儿我叫人出去一趟,晚上你回去就可以试一试。”

檀韫转头看他,“你也敷面?”

傅濯枝摇头,“不敷。”

“那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檀韫瞧着他,“珍珠粉卖得贵呢,你平时在外头玩儿也很难看到。”

傅濯枝敏锐地听出三分“拷问”的情绪来,把檀韫说“在外头玩儿”这几个字的语气细细研究了一番,那个“玩儿”说得比别的字重,是重点。

他登时一凛,好比考场的学生,面对老师的题问,谨慎得不能再谨慎,“是从前在如今的秦王妃屋中见过,她常用这个,说效果很好。”

他顿了一息,又补充说:“我从前在楼里听戏,也没去过楼中人的房间,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胭脂。”

檀韫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也不表现出来,说:“你和许娘娘关系还好?”

“还好,她是位端庄大方的长辈,性子很温和。”傅濯枝说,“因此我一直觉得她嫁给秦王是瞎了眼了。”

檀韫回忆了一下,说:“我记得当时让许娘娘给秦王府做继王妃是她爹娘的意思,毕竟文真侯府没个像样的子弟,要想在京城长脸面,只能攀亲结戚了。”

“秦王府有什么脸面?”傅濯枝纳罕,“谁打心底里看得上?”

“看不上的是秦王这个人,可秦王这个身份,大家还是尊敬有加的,毕竟是天子皇叔,北境的女婿。”前面有棵槐树,檀韫很自然地伸手扯了下傅濯枝的袖子,示意他低头,别被擦着脸了。

他说:“你私下如何都无妨,明面上少说秦王两句,好歹是你父亲,你说他,别人就要说你,传出去了,又是一堆弹劾你的。”

“当皇帝真累,屁大点事儿都要过目。”傅濯枝嘟囔。

“陛下确实勤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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