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对感天寺狗咬狗的事不想多评判,都欠他的就是了,“那边又是什么人?”
道真半点没犹豫,“他是平洲府都指挥府的一个总旗,叫张威,是梁王府请来压阵的。”
“你们感天寺真是块大肥肉,人人都想趁机来咬上几口。”林泽讥讽道,说完自己喝了一大口水,回到桌子上找出笔墨纸砚开始写起来。
梁王跟平洲府的都指挥有关系,这可是个大瓜。严重点就是你这个藩王勾结朝廷掌管兵马的都指挥,意图造反,罪该当诛。
“解药…你们问完了吗?给我解药…”道真求道。
“闭嘴,师傅在写字。”邓十九最讨厌别人不敬重林泽,特别在他做学问的时候打断思路。
道真没办法,自己滚在地上蹭痒,一点高僧的模样都没有。
林泽写完他交代的这部分后继续审问。道真是感天寺除方丈外,第二梯度的领导层,知道的内幕多得不得了。
林泽将自己所需要的内容全挖出来,写成一份份供词。
这场盘问一直到傍晚,期间林泽只给他喝了点水,而且林泽还把自己在刑侦剧里看过的审讯技巧用上了。在审问时会不定时重复问某个细节,只要道真答的不一样,他就会反复逼问。
到最后道真已经被折磨得崩溃了,林泽在他发疯前让道真在这些供词上按了手印,最后把人塞住嘴巴,套麻袋丢一边。
而墙根那个张威气若游虚,林泽写累了就过去补一脚,让自己精神精神。
晚上,林泽、邓十九和秦柱吃过饭食后,林泽朝他道,“你先别忙。”
秦柱重新坐回来,恭恭敬敬道,“大师。”
林泽说,“这儿还有危险,这是二百两的银钱。我们三明儿一早就走,你和你娘最好也出去避避风头。”
秦柱今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屋里照看老娘和另一个受伤的和尚,但多少也知道点东西。
沉默半晌,秦柱只说, “大师,我现在就去买两只骡子,我有兄弟干这一行的。明儿一早我带我娘去外祖家,他们住大山里,不容易被人找到。您三人有一辆骡车也好走。”
林泽点点头,“你和十九一起去,我去弄干粮。”
翌日清晨,浓稠的白雾从山林里弥漫出来,溢到山脚下猎户家的三间茅草屋。
“大师!一路保重!”秦柱跳上板车朝另一头的三人喊道。
林泽脱下头上的帽子,朝他行了个僧礼。
“师傅,走了。”邓十九道。
“走。”林泽上车,给躺着的孟通捻捻被角,他喝过药已经陷入沉睡。
“可惜咱们的马留在了感天寺,师傅,往南是不是到了瘴气之地?”邓十九问道。
昨儿林泽说不能直接往北走,因为感天寺那些人知道他们是京都来的,这次逃走定然顺着往北抓人。
“东台洲南部确实有瘴气,我们在西北部就乘船返回。快的话半个月能对回到安庆府。”林泽道。
回到老家要修养好才可以动身返京,现在三人已经蓄了十多天的头发,有半厘米左右的长度了。
“我们能去师傅老家吗?”邓十九好奇道。
“自然是去的,得把头发蓄回来,你们在那念书写字吧。”林泽含笑道。
“师傅,我们一定好好学!”邓十九爽朗笑道
风轻云淡,所有的心酸苦难都被带走了,一路上都是盛开的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