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那图,“按谦嫔说的去做,而后取笔墨过来,既然谦嫔与裕妃怀疑本宫,便从本宫这牡丹台中的宫人查起……不,从本宫查起。”

那图很快就办妥了这件事,在大殿中央安置好了一张书桌,桌上陈列文房四宝。

熹贵妃在那图的搀扶之下姿态优雅地站起来,在素纸上落下“婉成吾妹”四个字。

她也还没有看过信上的字迹,当然不存在刻意避开。

裕妃很快也走上前来,“本宫也少不得要献丑了。”

与熹贵妃的大气端庄相比,裕妃的字的确有些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今夜的裕妃……似乎有些太积极了。

而后便只剩下婉襄与婉成。

婉成没有犹豫,知道自己恐怕会被怀疑伪造证据脱身,很快也在素纸上写下这四个字,殿中的主子,顷刻之间就只剩下婉襄一人。

熹贵妃一定是认得雍正的字迹的……

“谦嫔,你还在犹豫什么?连你妹妹都能写字,你自然也是可以的。”

婉襄根本就没有犹豫和拒绝的机会,她缓缓地朝着那书桌走过去,提起笔,又有片刻落不下去,熹贵妃再一次出言催促,她才落笔,尽量地让自己的字迹偏离雍正的模样。

她刚刚收了笔,那图顷刻便将那张纸收了起来,不让婉襄再接触。

同短信上的笔迹皆不同。

“做贼心虚之人,往往会在这时候将自己的字写得格外不同,以免为人所认出。那图,去西峰秀色、接秀山房各自找几张裕妃与谦嫔平日的墨宝对比一番,看看是否一致。”

“若是不一致的话……”

婉襄的长睫一颤。

“今夜涉事之人不止有三小姐一个,那图,那个同时出现在鱼跃鸢飞之中的狂徒,此时酒已醒了?”

那图很快回答她:“手下的公公们使了些手段,他此时已经清醒了。娘娘是要此时见他么?”

熹贵妃敏锐地察觉到了婉襄眉宇间的不快,汲取这不快变成了她的快意。

“少不得要将他带上来,本宫不能只听三小姐一面之词,裕妃,你说呢?”

从来没听说审案,只审涉案的一个人的。

此时裕妃也无话可回,只阴阳怪气地道:“但听熹贵妃娘娘吩咐。”

熹贵妃早知道裕妃是什么德性了,此时也不急着和她计较,旋即下令将柳记谦传来——不,他是被人抬上来的。

和婉成至少得到了照顾不同,柳记谦此时仍然是湿透着的。

他身体表面看不出任何伤口,然而他仍然晕迷着,脸色苍白,浑然没有一点生机。

根本不是那图说的已经清醒了。

婉襄将婉成的愤怒也尽收眼底,“熹贵妃,你对他做了什么?”

熹贵妃没有理会婉襄的诘问,转而向那图道:“不是说人清醒着么?怎么此刻还是晕厥着的?”

那图恭敬道:“回禀娘娘,他是饮酒之后落水的,在湖中喝了太多的水。公公们用了些蛮力,好不容易将他腹中的水逼出来。”

“饮酒之后发热,又遇冷水,他抽搐了片刻,方才是好了的。娘娘此时要问话也容易,请略等片刻。”

那图朝着柳记谦走过去,殿外忽而快步走来一个拎着水桶的太监。

“住手!”

婉成的反应要比婉襄更快,但她上前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那一桶用力泼过来的水,仍然只能为柳记谦挡住一半而已。

婉成再一次浑身湿透了,那水中甚至还有冰块,七月深夜时的风已经夹带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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